第二章 綃月劍法(2 / 2)

見拆解了三招,沫猷的衣衫便前一塊左一塊的被無形劍氣切掉,以致殘缺襤褸,盡顯狼狽。眼見被朱妤逼的走投無路,這時搴裳使四人相繼而來,各展神功,誰料朱妤前一招被壓製,後一招便如浪蓋過一浪的疾疾而來,著實滔滔不息,連環不盡。

可惜急鬥之下沒有找到四人的命核所在,不然定能向偷襲端木劍三人時將他們一招致命。

朱妤雖略占上風,但有退戰之心,故意露出馬腳,引那沫猷搶將身前,目的直指他腰間的錦囊。

沫猷被一個晚輩戲弄,自然心浮氣躁,見有機可乘恨不得連出八掌,將朱妤打成飛灰。可誰料剛近得身來,那朱妤忽地附弓身回旋,劍掃一圈,如若鐮舞一周,轉瞬間將四人擊退,繼而借勢寶劍上挑,利落的把沫猷腰間的錦囊挑在空中。

沫猷大驚失色,方知上當,對他來說這錦囊不單單是保命符,而且是重建攬月教的鎮守之寶,是萬萬丟不得的。忙即縱身於空,爭奪錦囊,熟料那朱妤動如影忽,似飄若疾,早先一步飛去。沫猷大急之下,雙掌齊出,朱妤淩空翻轉,不僅讓他雙掌拍空,還用蓮足,將錦囊踢開。

沫猷暴躁道:“快搶錦囊!”

搴裳使四人紛紛疾馳而來,朱妤身法淩厲,扭轉如燕,亦斜飛而來。沫猷哪肯放棄,見她飛,便動身追,自知身法比不過,又於距離上落後朱妤數步,自然想拖住她,讓搴裳使得手。可她哪裏明白朱妤的詭計,忽地身子略作翩躚之姿,如若浪裏遊魚,回身一轉,寶劍疾劃,唰的一聲,將沫猷右臂斬斷。

然而她勢道不減,又經回旋身子,不僅沒有落後搴裳使四人,反而借此提速,讓本落後的自己從四人間穿過,順勢四劍並出,四人紛紛應劍而落。朱妤則不偏不倚的接住錦囊,落足回轉,於崎嶇的地麵上飄滑了三步,不但在搴裳使四人摔倒在地時沒有讓自己的身子背對敵人,且又拉開距離,便於自己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反擊。

其身法之妙,劍法之怪,內功之韌,讓其於順逆之中遊刃有餘,真若慣經交手的一代女仙劍。不過出手之毒,使劍之陰,又足足暴露了她的癖性,讓人覺得是一位喝醉了酒的女仙劍。

搴裳使起身恨恨道:“你這蛇蠍,廝殺於舞蹈之中,也不忘張揚你的柔美,真真的可氣,讓人厭惡!”

朱妤迎風而笑,將攥住手中的錦囊拋了幾下,哼道:“你是在嫉妒我嗎?我就喜歡比你們高貴,你們能把我怎樣?”

搴裳使道:“死了便是,何必總是欺壓我頭上!”

看其眉宇,聽其音色,在年紀上大了朱妤許多,但是朱妤仿佛是天之驕女,這受寵的美人兒後來居上,讓曾經高高在上的半老徐娘的地位瞬間一落千丈。心中的恨意自然如潮湧起,在不甘中想要換回曾經擁有,重奪自己在天地間的尊貴。

朱妤道:“怎麼能說欺壓?打算我一降臨,便比你們高貴,天讓我如此,要怪就怪你與我同處一世。我在提醒你一下,白岈無陰險之心,我便以陰險之策來打斷你們對他的陰毒之計。想要對付乄代家族,我看你們是選錯了對手。無論是主,無論是帥,無論是將,無論是兵,你們可有獨到之處?”

沫猷捂著肩部,滿臉怒氣,卻不敢再冒然直進,於惱恨道:“不想白岈身邊偏生多了這麼個蛇蠍,若放著不管,乄代家族必然蒸蒸日上,我須再尋良策,方有建功的機會。”

朱妤冷覷了他們幾眼,解開錦囊一看,果然是用黑暗文字書寫的符篆,她雖然不識的黑暗文字,但是“魔說撝嗬”的字樣她已銘記於心。繼而收入懷中,冷聲道:“今日我心情好,開恩不殺你們,日後再讓我看到,小心你們的狗命。”話訖,見好就收,乘雲疾疾而去。

她之所以不殺沫猷等人,並非心情好,也非開恩,隻因不想逼得他們奮起抵抗,因為畢竟他們人多勢眾,真打起來自己想逃都難,別說殺了沫猷五人,必須趁著他們恐懼之時盡快抽身離開。

沫猷等人根本無追擊之心,深陷朱妤的詭異劍法之中,仿佛噩夢一場,再不願與朱妤碰麵,見她走後背脊一陣寒流淌過,戰戰兢兢的被餘悸之念嚇得久久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