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丁若雲掌(1 / 2)

羽瀅在密室中練功幾時,並無感覺“丁若雲掌”有多深奧,反而愈修愈易,順水推舟,隻練了前三層便猶如精神煥發,體力充沛,內傷已然痊愈。她驚詫道:“這掌法好奇怪,簡單易懂,又奇妙無窮,這樣的掌法太適合我了。”

又練少時,但覺腹餒難捱,不禁愁眉苦臉起來,喃喃道:“肚子餓也是疼,人家怕疼,哪裏忍受的了。”鎮魂鴿聞聽之後,眸情輕挑,似在唉聲歎氣,羽瀅努嘴道:“我發現你這鳥兒的表情很像烏魈,你被他熏陶壞了。曩夕被困九幽寶塔,他總嫌我挑食,老擺出這副表情,好討厭。”

鎮魂鴿側頭聆聽,旋即,翩躚而起,一聲不吭地飛了出去。羽瀅一愣,歎道:“走吧,走吧,好小氣,還不讓人說了。”站起身來,舒展筋骨,悄悄地走出密室,探出腦袋,看“振風野叟”睡了沒有。

野叟見她鬼鬼祟祟不成體統,沉聲道:“有話直說。”

“肚子餓了。”

野叟臉色一沉,凝眸道:“難道讓被困的老夫給你找吃的?”

羽瀅道:“您不是說有人送飯嗎,怎麼還沒有來?”野叟酒癮發作,也極難忍受寂寥,道:“不清楚,今天格外清靜。”羽瀅側臉清寧,撓頭憨笑道:“我都忘了,‘落雁’還守在井口,怎麼會有人送飯來呢?”一個人感覺無聊,餓著肚子又不想練功,輕盈地走向跟前,怯問道:“前輩家裏還有親人嗎?”

野叟沉吟道:“有……隻怕我兒子已不在人世了……”

羽瀅疑惑道:“前輩的意思是說您的家人遭到了墨媂的迫害?”

野叟道:“當年我嫉惡如仇,地位顯赫,家族何其之大,仇人自然不在少數。我兒年少時遭人偷襲,奄奄一息,一直臥病在床。後來我下山伏魔,又不幸遭人暗算,被魔女花蠍姬所害。”

羽瀅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或許他的病已經治好了呢。”野叟苦歎了一聲,顯然他兒子的病非常嚴重,毫無回天之力。羽瀅本欲問他兒子叫什麼名字,心想自己或許認識,話到嘴邊還未說出,那野叟不願提及往事,便問道:“在密室待了這麼久,都練了些什麼武功?”

羽瀅微微一笑,自豪道:“丁若雲掌。”

野叟哈哈大笑道:“你這丫頭,果然沒什麼天分。這掌法看似平凡無奇,但深有奧妙,你學此掌毫無用處,還是早早放棄吧!”

羽瀅以為他覺得自己笨,學不會,當下目無尊長,哼聲道:“這掌法對我來說很簡單,我一學就會了嘛。”

野叟搖頭而笑道:“看似簡單,看似誰都能學會,但真正打出來卻有天壤之別,沒有人能在丁若雲掌上壓過丁若家的人。你雖然學會,但一經施展就會發現,根本綿柔無力,毫無稱奇之處。”

羽瀅斜眼嘟嘴道:“哼,我偏要學給你看!”話訖本欲轉身回入密室,忽聽門外有人喊道:“吃飯了。”羽瀅一怔,嚇得急忙跑進密室,不敢出聲,心下思道:“丁若雁走了嗎?太好了,等她走掉,我抓緊離開。”透過門縫,見來者身穿黑衣,麵遮黑紗,觀其眉宇間,極像是搴裳使。

羽瀅於心沉吟道:“不知道朱妤姐姐和夫人怎麼樣了。曩夕都是沫猷來,今天怎麼換了搴裳使?丁若雁又怎麼會輕易地離開呢?”她百思不得其解,等搴裳使走後,急忙跑出密室,說道:“前輩,我去找人來救你,我的敵人一定走掉了,事不宜遲,我這就走!”

野叟不言不語,拿酒而飲,隻是點頭應允。羽瀅本欲逃走,誰料剛邁了三步,又戛然而止,眼角餘光落定在酒菜上,似乎難抵美食誘惑。死裏逃生的她,哪裏喝過水吃過飯,加由搴裳使送來的酒菜統統都是自己愛吃的,不禁饞的倒咽口水,紅著臉傻笑著向提籃盒湊近了身子。

野叟輕歎一笑,說道:“吃飽了走,也有力氣。”

羽瀅欣然一笑,不顧禮數,吃相邋遢,把淑女形象丟了一幹二淨。野叟淩風錯愕,於心思道:“這丫頭雖然莽莽撞撞,但也是娟娟雅致的孩子,誰料吃起飯來判若兩人,看來是急於逃命,餓了三五日。”念及她的可憐,不免一歎,笑道:“你慢點吃,我且問你。”

羽瀅連連點頭,從未住嘴,隻用水靈的眼睛盯著野叟,野叟無奈道:“我問你,像你這般大的孩子,都喜歡些什麼?”羽瀅一愣,忽地於心欣喜道:“前輩莫非要感激我救他脫困?那我喜歡什麼呢?寵物?甜點?嗯……”沉思半響,移時笑道:“我想有一把厲害點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