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之際,又覺大為不同,又思道:“不對,這並非是火雲真氣,是少陽之力,但怎會與火雲真氣如此相像?難道她真練成了‘神遊拿雲劍’?聽族人言,丁若雲掌源自神遊拿雲劍,我卻萬萬想不到‘神雲功’比加由火雲血的丁家掌法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可如何是好,我丁若家豈不是會受到衝擊?”
他眸情閃爍,暗藏殺機,見羽瀅天真無邪終不忍下手,思歎道:“莫非我要恩將仇報?罷了,罷了,先逃出生天,在從長計議吧!”他臉色一沉,難掩那份激動,說道:“把餘下鐵鏈斬斷。”
羽瀅一怔,見他氣質幡然劇變,話中帶有命令的口吻,殺氣外露,一如惡之猛虎,嚇得她後退數步,忙即連施劍氣,噌噌數響,鐵鏈應聲而斷。野叟猛然躥起,仰天一聲大笑,極為狂獰,竟不顧羽瀅,獨自衝出了柳棬湖。羽瀅驚愣發呆,抹去額頭汗水,小心翼翼的遊出水麵。
她見四周無人,到處樹倒石開,顯是被亂掌擊碎,便知是那振風野叟所為。心係朱妤等人安危,又不敢在這久留,疾疾的尋覓而去,途中屍橫遍野,兵刃一地,死者皆是沫猷手下。羽瀅嚇得倒咽口水,沉吟道:“我做錯了嗎?老頭的仇恨不壓丁若雁,若是他亂殺無辜,我豈不是成了害人的妖女?”
心中憂愁滿布,發呆間又聞得林中刀劍之聲,忙弓身前行,謹慎的一步步逼近,誰知一聲鴿鳴於身後傳來,音如破石之箭,極為嚇人。羽瀅本能得回過身來,卻見那振風野叟一掌打來!羽瀅猝不及防,驚愕間難以還掌,體內真氣自行護體,使得身子如披霞衣,流光清冽。
野叟一掌拍來,登時渾身一顫,痛若骨裂,竟被震的連連後退,當下駭然道:“這不可能!短短數日,‘神遊拿雲劍’怎會讓你變得如此厲害!”
羽瀅又驚又怕,沉吟道:“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羽仙啊,是我救你出來的,幹嘛要殺我!”她天真的以為野叟因報仇心切而走火入魔。
野叟麵帶焦灼,兩眼閃爍,適才殺退搴裳使的伏兵,喚起了他的血性,一想到丁若家的地位會受到衝擊後,不由的狠了狠心腸要把羽瀅殺掉。本想讓她死的不明不白,誰料偷襲中被鎮魂鴿壞了好事。這下見識了羽瀅內功之強後,便知硬拚不宜,是必萬分棘手。想不到竟然是自己促成了一個對丁若家有威脅的人。
羽瀅見他發愣,呢喃道:“喂,前輩,是我,還認識嗎?”
野叟凜然道:“放心,我沒瘋。既然被你識破,我也別無選擇……其實我是丁若家人……我沒想到被淹沒的‘神遊拿雲劍’這麼厲害,甚至厲害到衝擊了丁若雲掌……以防萬一,為了丁若家我隻能恩將仇報,你認命吧!”
羽瀅啞然失色,恨恨的罵道:“丁若家又是丁若家,天下就你一個丁若家嗎!你跟丁若雁一樣,都是死腦筋的大壞蛋!要知道你是丁若家人,打死我也不會救你!”
野叟為之一振,驚問道:“丁若雁?你說丁若雁?難道我雁兒還沒有死?”
羽瀅秋眸凝視,哼聲道:“沒死沒死,老天爺瞎了眼,不但他沒死,就連你這個老妖頭都沒死!”從野叟話中,羽瀅已經明白過來,這振風野叟正是丁若雁的父親丁若灷。她氣不打一出來,恨恨道:“我不叫羽仙,叫羽瀅,追殺我的人就是你寶貝兒子丁若雁!”
丁若灷怔怔出神,暗忖道:“雁兒沒死,雁兒還活著……可惜我一手栽培了這丫頭,如果雁兒繼承王位,豈不是地位不保?”他想起兩人的仇恨後,越發堅定了他的殺心,兀自連連出掌。
羽瀅義憤填膺,毫不服輸,一招招如潮而出,剛柔相濟,雖在掌法上遠輸丁若灷,但於內功上卻力壓對方,以致數十招內兩人平風秋色。但丁若灷越打越猛,越打越快,羽瀅一時難抵迅猛的掌法,不禁連連後退,躓踣不已。
她畢竟年少,經驗不足,眼睛隻顧盯著丁若灷出掌,防備著他的一招一式,腳下卻忽視了掉在地上的兵刃,以致在退後時不幸被殘劍刺穿了小腿,當下哎呀一聲摔倒在地,鮮紅的血液一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