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獄1(2 / 2)

雲仲陽道:“為了公平,我不宜動用身邊的人,師姐就不要斤斤計較了。事不宜遲,申屠司夜,快點給我上場好生指點下雁兒。”

丁若灷見他迫不及待的想打贏,讓白岈說出心德,便知想拖延時間比較棘手,小聲叮囑道:“記住,他擅使雙刀,最好不要讓他近身。”

丁若雁輕輕點頭,拔劍上前,兩人各施禮數後,申屠司夜神情懶散,似無戰心,不禁讓白岈驚疑不已,心下思道:“冥界四大護法神旗鼓相當,丁若雁也不遜色,他眼神為何這般呆滯?既然擅使雙刀,那刀又在哪裏?”

這時丁若雁躍然出劍,申屠司夜兩掌擊空,宛如擊打水麵,把天空激起了淩波漣漪,雙手繼而入空,仿佛入水,霎時於水形的空中抽出了兩把銀如白雪的狂刀,寒光淩冽,殺氣極重。忽地右刀一揮,氣如浪卷,直吹的丁若雁無法近身,淩空一個回旋便退回了原地。

白岈吃了一驚,但覺申屠司夜的眼中含有刀光,冷冽逼人。又見丁若雁周身旋起七盞檠燈,身法縹緲宛如幽靈,一招招疾如驟雨,狂風呼嘯般向申屠司夜刺將而去。申屠司夜不但沒有避讓之心,反而奮起拚殺,招招式式強攻而來,儼然將此戰視為了決勝之戰。

兩人拚得百餘合後,申屠司夜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般,暴戾無常,凶猛若鬼,手中雙刀的式樣本來張揚,加由使得刀法大開大合,仿佛就像是戰神一般。

觀戰人中,獨有那柳乘風舉止怪異,一邊看一邊拿著紙筆畫小兒,記錄著申屠司夜的一招一式,簡直就像是個孩童著迷老神仙一般。

白岈見丁若雁被打得連連後退,毫無招架之力,而這申屠司夜像是隻用了三成功力,輕鬆自若,毫無氣喘,不禁急了一身子冷汗。偷偷的看向丁若灷,見他無動於衷,沒有因丁若雁處於劣勢而焦躁。白岈好奇的於心暗忖道:“這不像是丁若家的作風,難道麵對申屠司夜,他們甘拜下風?”

申屠司夜的刀法徐疾無常,不失劍法的飄逸靈動,招招讓丁若雁無法招架,甚至不敢輕易格擋,唯是遠遠避開。這並非他成名絕技“禘釋功”,在場之人對此雙刀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即佩服不已,怪不得女帝獨留他一人在身邊。

白岈秋眸凝視,不敢放鬆,感覺冥界的水準遠遠超越了陽界,向這申屠司夜、納蘭燭等後起之秀竟有比肩歐陽涯、丁若灷的勢頭。想起一代天師慘死於墨媂毒手後,白岈心頭不禁蕩起了一抹憤怒,這冥界,不是傳說的冥界,不是我眼中的冥界,是超乎人想象的冥界。

若自己現在與奈九姮娥一較長短,隻怕敵不過她十招,那雲仲陽呢?想必會勝於奈九姮娥,與他一戰,自己該當如何?

思慮間丁若雁飄忽而進,鬥不過三招又轉身回退,而申屠司夜的刀法仿佛能在刹那間屠殺萬軍,驀地裏單刀橫掃,忽地裏又雙刀並進,勢如飛雪,氣若銀河,凜凜然若寒冬之天。在場的會武功的,不會武功的,皆因目睹他的刀法而熱血沸騰,澎湃之心油然而起,不禁紛紛喝彩,竟忘了在場的丁若灷。

丁若雁本來體弱,加由意在拖延,身子明顯吃不消申屠司夜的刀法,但他自打與羽瀅相認後,對曩夕所做深為自責,說什麼也盡力彌補,就算戰死在此,拖得一刻也是一刻。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丁若灷自然看透了他心思,不僅沒有覺得顏麵盡失,反而仰天大笑起來,在場百官皆困惑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突然一道電閃,天若陰沉,昏暗不明,唯覺絲絲陰氣入骨,恍惚間看得一抹怪笑,陰陰邪邪,冷得實在令人發毛。刹那間丁若雁飄忽之際,身輕似虛,縱身舞劍而來。

隻見那申屠司夜兩手持刀,擺開架勢,激動的大笑一聲:“來吧!——雙雄獵殺!”話音甫畢,瞬間喜躍抃舞而去。但見刀光劍影,驚飆陣陣,偌大的朝陽殿門首四處皆充斥了滿滿的鬥氣,仿佛將天地舞功的歪歪晃晃。

到處真氣紛紜,雷霆乍響,隻見得刀光劍影,不見得兩人身在何處。轉瞬間幾聲清脆的鏗鏘之音接連而發出,少許之後,天空落下一片片斷刃,銀亮寒光,比雪鋒芒,可欺梅彩。

眾人驚愕間,刀光劍影依舊延續,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故不知誰勝誰負,而在刀劍聲越來越弱之際,縱橫光影也慢慢變淡,宛如暴風雨在黎明時刻逐步停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