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行人疾疾趕往朝陽殿,剛至門口見一青年男子立在殿外,腰別三把彎刀,威風凜凜。丁若雁輕聲道:“爹,這是新任的禁衛統領柳乘風。”
丁若灷暗暗點頭,近前笑道:“柳將軍,別來無恙。”
柳乘風恭敬道:“王爺,折煞小人了,在您麵前我不過是個黃口小兒罷了。”柳乘風是歐陽涯的得意弟子,為人機謹,對雲仲陽忠心耿耿。雲仲陽一直回憶被黑洛下了詛咒,常常魂不守舍、疑神疑鬼,連龍後嫵星軒他也防著,而唯獨敢留他在身邊,並委以重任,毫無半點疑心。
丁若灷笑道:“以前我就看你是塊好苗子,不想被師兄搶了去,不過幸好如此,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也多虧對雁兒多加照顧,否則丁若家難以保全啊!”
柳乘風弓身回道:“王爺見外了。”
丁若灷道:“師兄呢,在不在朝陽殿,我有好事找他商量。”
柳乘風沉吟道:“實不相瞞,龍帝特意吩咐小人在門外把守,這幾天龍帝不見客。”
眾人一怔,丁若灷哈哈大笑道:“師兄就是師兄,真是了解我,知我不罷休,特意讓你在門外攔我。不過也罷,我走就是,隻可惜了讓白少俠白跑一趟,我還期許著他能點破‘辟掿一邪’呢,畢竟是婼苒的啟蒙老師嘛,哈哈……算了,算了,我們走吧,回丁若府喝上幾杯,醉上個三五個日的。”
柳乘風一愣,忙道:“王爺且慢,容小人通稟。”話訖,疾疾奔回大殿,少時過後,隻見雲仲陽、摩崖老人、長孫什伯等百餘名文武百官緩步走下台階。百官皆對丁若灷拱手施禮,雲仲陽近前笑道:“才過了一夜,你就跑來拆我牌匾,願賭服輸,休想勸我改變主意。”
丁若灷道:“昨天的歸昨天的,今天我們不提昨天。不過我心裏不服,一來婼苒比我先來朝陽殿,師兄有與她串通的嫌疑;二來師兄與婼苒都是鬼道流天才,對我們父子不利。再說,師兄向來欺負我老實憨厚,這一點師姐可以作證。何況我剛剛脫困,師兄不但不慰勞於我,反而多加刁難,這讓我心裏很不舒服,很想去找師父告狀。不過我想了想,師兄始終是師兄,我不能拿師父來壓師兄,所以不請自來,想跟師兄在比一次。”
眾人見他堂堂王爺在雲仲陽麵前卻像是個不服輸的弟弟,一時訝異非常,而那雲仲陽笑道:“好,怎麼個比法?”
丁若灷道:“三局兩勝,不能指點,大家各憑本事。我輸了,白岈告訴你對鬼道流的心德;師兄輸了,就告訴白岈所知道的‘姻緣合璧’的訊息。”
雲仲陽笑道:“好,沒問題,就讓你先挑人,免得輸了再找借口。”
丁若灷也不含糊,立馬喊道:“我要婼苒,還有雁兒,白岈自不必多說。”雲仲陽苦笑道:“怎麼先把婼苒挑去,起碼給師兄留個,你這樣讓我如何去選?”丁若灷道:“我不管,上次就輸在這丫頭上,這次說什麼也不讓。”
雲仲陽道:“既然如此,你也不要怪師兄了。申屠司夜、納蘭燭兩人隨我出戰。”
丁若灷道:“師兄要出戰,這不明白著欺負人。”
雲仲陽道:“賭約是我與白岈的,白岈出戰,我自然要出戰嘛,於情於理都說的通。”
丁若灷道:“那我不選白岈。”
雲仲陽笑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了就是說了,豈能反悔?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說吧,你先派誰出戰?”
丁若灷道:“雁兒先出戰,次之婼苒,再之白岈。”
雲仲陽笑道:“好,我這邊是申屠司夜、納蘭燭,再就是我!”話畢,又吩咐道:“柳乘風,去把這兩人給我叫來。”柳乘風不敢怠慢,疾疾而去。丁若灷道:“婼苒,去找你師父,還讓她作證。”偷偷的使了個眼色,婼苒會意以後,高高興興的去找奈九姮娥,自少不了問她納蘭燭的弱點所在。
白岈本不關心勝負,無奈贏了的話,可以知道更多關於“姻緣合璧”的事情,不由得暗自奮進起來。雲仲陽見他眼神銳利,極度的渴望勝利,不禁思道:“這個眼神,連我看了都有些冷……骸之白岈,真如傳聞中的那麼厲害嗎?”
等到柳乘風帶兩人到來後,雲仲陽厲聲道:“你們的本事我很清楚,如果敢放水,我就差了你們的職,讓你們永遠無法回仙界,知道嗎?”兩人拱手以應,這時奈九姮娥走來笑道:“每次比武,師弟都是從冥界挑人,自己身邊難道沒有高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