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朗天之下,馬旄騎疾疾的向岸邊進發,恰好被回府的婼苒看到,見是封肖若、汝蛟龍、譙神鴉三人後,不禁驚訝道:“前方有難了?”
雲仲陽也隨她而來,兩人雖然相認,但話不多言,始終有一層隔閡。他見到漁美人馬旄騎後下了一跳,哪裏想不到漁美人中還有這等精銳,便好奇道:“你怎麼知道前方有難?”
婼苒笑道:“封肖若很少親自出戰。因為戥暮色、浦尚農、譙神鴉、汝蛟龍、甘戈九、乾八翼、虎七尾、書六文、第五蝶、林四娘等都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他去出戰自然是有難了,需要振風士氣嘛。”
雲仲陽聽她一氣說出這麼多名字,而且語氣中帶有欽佩之意,便深刻體會到了漁美人的強大之處。好在已經招募的摩崖老人、長孫什伯這兩位高手,訓練馬旄騎也就是有希望了。
婼苒悠閑的領他去找白岈,中途聽得客房中有人爭辯,那丁若灷嗔怒大吼道:“我就知道他心裏有鬼!”
上官婭道:“不就是馭龍將軍嘛。”
丁若灷道:“這關乎我們家族的聲望。馭龍將軍一直是雁兒的,為何平白無故讓摩崖、長孫去做?不是雁兒的話,自然無礙,現在更任,丁若家豈不是被貶?”
丁若雁道:“娘,換作以前我無話可說,但現在……”他想說雲仲陽大不如以前,名望受損,任誰都無法再向從前那樣對他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做牛做馬,到頭來卻不如一個妖女。明知九幽妖徒迫害了丁若一家,雲仲陽不但沒有報仇,卻因為參悟“辟掿一邪”而寬宥沫兮冷、寧小狐等人。
可是他的怨言沒有說出,畢竟是忤逆犯上的大逆不道之話。
雲仲陽聽是丁若一家後大吃一驚,暗忖道:“他居然在有朋島?為了馭龍將軍的職位居然發這麼大脾氣,如果他與白岈聯手的話,那豈不是後患無窮?”心頭蕩起一抹憤怒,奈於婼苒在場也不便發泄,當下隱忍了下來,也沒心情見白岈,於是托辭離開,返回了仙界。
婼苒輕噓了一口,自然自語道:“說得簡單,跟他一起一點都不自在,我才不要去仙界,遊山玩水多好呀。”笑嘻嘻的衝進了白岈的房裏,大叫道:“我跟他談過了,他答應我不接我回仙界,隻要我喜歡去哪都可以!”
眾人一怔,盡皆垂頭鬱悶起來,婼苒見他們臉色難堪,好奇道:“怎麼了,前方戰事很緊急嗎?對付墨媂都不怕,怎麼怕起了枇雅娜?”
白岈笑道:“沒什麼,被暗獄搞得暈頭轉向。”婼苒笑道:“那查出了什麼嗎?”霞韞染道:“等大家到齊了再說。”婼苒越發的好奇,感覺無聊,便走到羽瀅身邊嘻嘻傻笑了起來。羽瀅頓覺尷尬無比,羞的桃頰通紅,同病相憐,兩人的關係變得殊為濃厚的起來。
等丁若一家到來後,眾人拱手作揖,紛紛坐下。那朱妤莞爾一笑,輕聲道:“暗獄有點眉目了。龍池的捭闔建造術是‘三天一色’。冥界大陸的‘瑾瑜穀’,九陽仙府後花園的‘龍池’,冥海的奘漠陵,三天結界,投影一色,於摩天崖海底形成了一番組合幻像。”
婼苒奇異道:“那暗獄所在呢?”
朱妤道:“掌握了龍池所有,奘漠陵所有,祛除這兩處地方的倒影景色後,剩下的就是冥界大陸的瑾瑜穀。暗獄就在那個地方,應該錯不了。”
婼苒呢喃道:“捭闔建造術有這麼神嗎?三個地方相差十萬八千裏,怎能在摩天崖海水倒映?”
朱妤道:“龍池的假山裏有八麵玲瓏鏡,你應該記得奘漠陵也有一麵。奇怪的不是能在摩天崖海水倒映,而是有人在這裏同時監視這三個地方。一,雲仲陽在龍池修練‘辟掿一邪’;二,黑鯊魚聖教;三,黑洛的遺址——暗獄。”
羽瀅激動道:“這麼說雲仲陽擺脫嫌隙了?”眾人臉色一沉,羽瀅方知說錯了話,忙辯解道:“我是說……我是說……我是說暗獄不在龍池嘛,我們沒必要在去龍池了。”
婼苒全不以為意,倒是眾人捏了汗,誰知丁若灷哼聲道:“不一定……想想看,如果雲仲陽不便去這三個地方,在龍池練功,也一樣讓人從旁指點。還有,他也許早就知道了花蠍姬就是花婼。朝陽殿門首一事,或許是他看出了師姐用意,怕當麵出醜,演戲而已。”
上官婭氣道:“有話不能憋著嘛,為什麼針對婼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