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弄的聲音來自一個身高近一米九的大個子,而他的身邊,還站著另外兩個同伴,一個同樣有一米九以上,另一個則恐怕超過了兩米。
孫紅海認得他們,這三個家夥同樣是和自己同齡的一批人種,一個比一個陰險,從來不見他們與野獸正麵交鋒,搶奪獵物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名聲臭不可聞。
出聲的家夥叫鐵石,個頭最高的叫白石,另一個則叫黑石。
鐵石話音剛落就被黑石狠狠拍了一把腦袋,黑石叫道:
“你眼睛瞎了,這明明是白石大哥的獵物,和賤種有個屁關係!”
白石沒有說話,但他嘴角的笑容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這三個家夥從來是狗改不了吃屎。
孫紅海心頭一沉,獵物被搶還是小事,他想到更多的是,今天的初獵是成年禮,成年人們雖然平日裏並不太多管束人種的行為,但如果在成年禮中犯規,他們恐怕不會坐視。
這似乎看起來是好事,但如果三石鐵了心要搶獵物的話,那麼接下來要做的,無疑就是,殺人滅口。
鐵石和黑石還在互相唱著雙簧,但孫紅海與白石的目光稍一接觸,便立刻知道這家夥心中所想與自己所料一致。
便是這一刹那,孫紅海俯著身子轉身就衝進了身後的灌木之中,一腳落地,另一腳立刻向反方向施力,讓自己快速地改變了飛奔的方向。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寒光在他轉向的瞬間劃破了他的背脊,刺入了灌木深處。
這是白石的投擲標槍,他果然動手了。
背上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不過並不要緊,隻要不是刺破了動脈,這種傷並不會要命。
孫紅海忍著疼痛,毫不停歇地繼續奔跑,他現在不是三石的對手,隻能先逃命活下來再說。
“白石大哥,不追麼?”黑石比白石的動作慢了不少,等他投出標槍,連隻影子都沒紮中。
“不用追了。”高大的白石翻弄著紫豹的屍體漫不經心道:“紫豹的魂已經追他去了,這賤種受了傷,就不信他還能熬得過附魂。”
跑了至少五裏之外,孫紅海才找了一處幹燥的樹洞清理傷口。
獵殺紫豹的喜悅此時已蕩然無存,距離初獵結束隻剩一天時間,再不能抓到一頭適合的獵物,他就要麵臨被驅逐的命運了。
他不想被驅逐,那和被直接殺死沒有任何區別,蠻荒叢林從來都不歡迎獨行者,雖然他也沒有將自己當成過所謂的虎彪族人。
孫紅海不屬於這裏,他是土生土長的地球人,有著深藍大海,明黃月亮的地球才是他的故鄉。
他從未質疑過自己的死亡,他是頂級的政治犯殺手,他被全世界無數腹黑政客追殺,他被一百條人命困死在一座核試驗場,他不死簡直沒有天理。
可更沒有天理的是,他居然重生了,而且還是重生到這麼一個無比顛覆的世界。
孫紅海不知道這是哪裏,不知道這裏是屬於銀河係還是其它什麼係,又或者是什麼平行宇宙世界。
他隻知道,這該死的世界,抬頭可以看見七顆月亮,低頭看見的卻是一片赤紅色的海洋,以及海洋中央一座高聳到直插雲霄的圓柱山,圓柱山的尾端正好是第一顆月亮的中央,就好像一根連係著兩顆珍珠的珠鏈。
孫紅海就重生在這個世界,而且是詭異地從紅海中的一塊貝殼中生出來的,與他的名字倒是出奇地合拍。
但他並不特殊,與他同齡的一萬多名孩童都是從貝殼中出生,他們被接收所有孩童的虎彪族人統一稱作,人種。
他卻又有特殊的地方,其一是,一條猿猴般的尾巴就長在他的身後,經常被其他人種嘲弄和歧視,而且一被用力捏住,就會全身發軟。
其二就是他的生長速度,兩年的時間,同齡的人種都像土裏種的竹子一樣蹭蹭蹭地長大,隻有他才長高了一點點,丟在人群裏幾乎都找不出來。
孫紅海不在乎所謂的歧視,隻有失而複得的生命他絕不想再丟一次,那種在等待中被焚燒成灰燼的體驗,無法形容,恐怖至極。
背後的傷口並不深,在有藥用價值的樹汁的塗抹下,很快就止血生痂。
孫紅海對搶奪了自己獵物的三石自然是憤恨不已,但做為殺手的經驗告訴他,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他拿那三人一點辦法也沒有,暫時隻能選擇忍耐。
當務之急,還是要抓緊獵殺一頭成年禮的野獸才行,孫紅海開始在腦子裏回憶附近可殺的獵物,不計較質量的情況下,一頭草鹿或一頭成年樹懶也應該足夠了。
一邊思索著,孫紅海一邊打起了瞌睡,他準備在一個鍾頭的必要休息之後,才開始全力的獵殺。
突然間,一股背後湧起的寒意令孫紅海翻身而起,還不等他發現什麼,一個空氣中的虛影就向他迎麵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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