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這事縣令大人早已知曉,隨他們打就好。”
“下層區的幫派,死光了也不算個事,有什麼好叫喚的。”
左右手一人一句話,把呂良剛剛升起的一絲緊張全數平撫了,他笑著向屬下問道:
“這種小事,也要慌慌張張的麼?東皋西門衝可是死了?”
“都沒死。”小吏員擦著滿頭的汗說道:“但他們全都被敲暈在長街上,黑虎幫幫主李元已經帶著幫眾上街,準備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什麼?”呂良拍案而起。“怎麼會全被敲暈,東皋的搬山訣明明已經成了氣候,哪是那麼容易敗的!”
“不知道誰下的手,但確實如此啊大人。”小吏員被這雷霆之怒嚇得連抬頭都不敢,呂良對外的形象雖然是個庸貨,但在這縣衙裏頭,他的酷烈手段,下人們見過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大人息怒,事發或另有隱情,耽誤之極,是要讓李元停下手來。”
“是啊大人,東皋與西門衝約鬥,統共不過出動百來號人,李元若想爭搶地盤,要動起來的可就不止百多人了。”
“沒錯,沒錯。”左右手在關鍵時候的作用才是呂良一直縱容他們的原因,他被提醒後,連連拍著腦袋叫道:
“馬上要阻止那個該死的李元才行,真是給臉不要,若非要牽製東皋,我根本不會留他到現在,馬上,叫徐少尉過來……,哦不,還是我去請他吧。”
無論哪座城邦,少尉官這種手握軍權的二把手,從來都是與縣令近乎平起平坐的。
而涼城,呂良手中的那點權力根本沒有好好經營過,與本地土生土長的徐少尉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即便官位大了一截,做事卻隻能商量而非命令。
可今日的麻煩事卻不止這麼一點,慌亂的腳步聲就像重複之前小吏員一般地衝進了書房,這又是一名吏員,臉上的慌張之色絲毫不亞於前一個同僚。
“縣令大人,大事不好了,一支不知從哪來的騎兵,帶著‘四方通行’的銀牌,衝進下層區了。”
“四方通行?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跑出來了!”呂良感覺下層區現在一定是一團漿糊了,他可以肯定,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騎兵肯定不是徐少尉帶領,涼城還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塊‘四方通行’的銀牌呢。
不過既然是大周王朝的騎兵,怎麼也不會做奪城這類事的,大問題可以不去考慮。
但這支騎兵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這個時候出現,就讓呂良著實有些焦頭爛額了。
他甚至連衣服也來不及換,一個箭步便衝出書房,等他的左右手趕出來看時,他已經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呂良自幼修習皇學一脈的‘先天烈陽功’,如今雖然政務滯殆,功夫上卻沒有落下半點,這點也是左右手至今還沒造反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