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顧婉婷在臥室看書,何軍無所事事,突然想起昨日買的碎瓷片。
何軍在碎瓷片裏找到幾個底座瓷片,將之拚湊起來之後,出現了一個“蔡”字。蔡,一聽就是姓氏,不用查,蔡京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蔡京當時的的位,完全可以使用汝窯。何軍在看到那個“蔡”字的時候,他就已經認出來了,那是汝窯的瓷器碎片,並且是官窯的瓷器。
最讓何軍興奮的是,這十幾個碎瓷片,都是一隻汝窯瓷器上麵的,並且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全部都在這裏了,也就是說,何軍用這些汝窯瓷片,完全可以修複出一隻完整的汝窯瓷器出來。
汝窯從創燒至今已有上千年的曆史,位居宋代五大名窯汝、官、哥、鈞、割之,由於其工藝精湛、技術群,造型多樣,富於裝飾,不僅為當時民間喜好,北宋晚期更是受到皇室的賞識與寵愛,並於宋哲宗元佑至宋徽宗崇寧五年的二十年間,把它壟斷為官窯,專為宮庭燒製。
由於為宮廷燒製禦用瓷器的時間很短。要求甚高,產量有限,存世更少,到南宋時就成為“近尤難得”的稀世珍寶,近千年來為藏家所青睞和推崇,著名繪畫大師李苦禪先生曾經揮筆寫道:“天下博物館,無汝瓷諸難稱盡善盡美也。”
當今世界上的博物院數以千計,但能藏有宋汝瓷者不足十家,而這幾家博物館的館藏汝窯傳世物總計亦不足百件,早在明清時期,民間即有“縱有家財萬貫,不抵汝瓷一件”的口碑廣為流傳,時至今日,汝窯瓷器價格更是扶搖直上。
近代的藏家們更是千方百計地尋覓,將收藏一件汝窯瓷器視為終生追求與自豪,所以,隻要何軍這件汝窯瓷能修複成為一個完整的作品,即使是修複過的,那其價格,也將是是瓷片的千百倍了。
可是想到昨天的那位老者,何軍如同數九寒冬被人潑了一桶涼水,身和心也都被凍住了。即使昨天抹去了那位老者有關鳳凰玉佩和青龍玉佩的信息,也篡改了老者其他的記憶,但是昨天的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地結束的。他一直以為自己擁有後世三十年的記憶,再加上自己本身的實力,絕對可以讓阿婉無憂無慮地生活。可是現在他卻沒有完全的把握了。
他真的可以保護好阿婉嗎?
阿婉真的可以天真無憂地生活一輩子嗎?
何軍不知道。他從未像現在這樣迷茫過,或許他該好好教導阿婉了。一味地逃避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他的時間也越來越緊迫,三個月,或許甚至隻有一個月,那些對鳳凰玉佩感興趣的人就會找上門。必要時期采取必要手段,原本他並不打算向那些貪官汙吏下手的,現在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
……
顧婉婷最近的日子過得無比愜意、溫馨、平靜。在這樣微熱的初秋,安靜地呆在屋裏,看書、寫字。
曾經在一本小說中讀過這麼一句話:一杯香茗,一卷書,偷得半日閑散;一抹斜陽,一壺酒,願求半世逍遙。
這樣的生活,不曾想到竟是因為躲禍方可得來。
恍然記起前世的自己,一切事情盡數眼前。學習、賺錢,每天忙忙碌碌,從未像如今這樣清閑。若是前世的自己,未必能夠坐得住,或許過於急迫,或許過於浮躁,不願意靜下心來讀書寫字。
可此刻的心境早已不同。不過才幾日時間,她卻茫茫然生出了世間已千年的感覺。
顧婉婷被何軍困在家裏的這段時間,C市已經鬧翻了天,公安局、交通局、工商局、稅務局等單位都遭到不明人士的偷竊。
一天早晨,何軍帶著顧婉婷去吃米豆腐。兩人一邊與美食作鬥爭,一邊聽鄰桌的人聊天。
“唉,你聽說了嗎?市政府大樓都被偷了。”一個人說道。
“啊?!不是吧。什麼時候的事?”另一個人驚訝地問道。
“我跟你說啊,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還是我表哥的姨夫的弟弟的朋友說的,說是昨天晚上被偷的。”最開始說話的人回答道。
“那小偷被抓了沒?”旁邊的人好奇地端著碗走過來問道。
“沒有。聽說那個小偷專門偷貪官汙吏。”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在虎口拔毛、太歲頭上動土。”另一個桌上的人也過來湊熱鬧。
“這小偷太可恨了,警察應該趕快把他抓起來。”
“話可不能這樣說,這小偷隻偷貪官汙吏,又沒有偷咱們老百姓的東西,這屬於義舉。我們華夏國就應該多一些這樣的人才,這樣當官的才不會貪汙。”
“對,說得好。那些貪官汙吏活該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