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連耿凡羿這個名字,她也是最近才聽到的。
“你家教那麼嚴謹,哪有機會去接觸學校、社團等等大小事?再說,你的氣質總給人遺世獨立的高雅,誰會不識相地在你麵前嗑八卦?不是我要說,高中生涯,就是要盡情享受青春,把日子過得多彩多姿嘛,和一般人相較起來,你的高中生涯實在乏味無趣得很。”
杜若嫦落寞無語。
她也不想啊,但父親總認為,她隻要把書讀好就行,接觸太多不學無術的事,隻會帶壞她,使她玩物喪誌。
所以她的成績單上,一向是智育甲等,群育卻丙等。
其實,她也想加入她們,和大家盡情歡笑,揮灑青春——
“別想太多啦,若嫦。以我對耿凡羿粗淺的認知,他要是真的對你反感,會連哼都懶得哼你,才不會和你說那麼多咧!他一向都是那種個性,獨來獨往,對誰話都不多,也不和誰深交,所以我覺得,你還蠻有希望的。”
“是這樣嗎?”他好像——真的對她說了不少話。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想放縱一回,放手去追求我想過的生活,你會怎樣?”
咚!張可淳沒撐穩下巴,跌了下來。
這若嫦平日一副乖乖女的形象,沒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耿凡羿的影響力真是太嚇人了。
她揉了揉下巴,“雖然鬱卒,不過還是祝福你活出全新的自己。”算了,反正耿凡羿也不可能看上她,還不如祝福希望比較大的若嫦。
“謝謝你,可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結束通話,她躺回床上,想起耿凡羿那晚的話。
雖然字字尖銳,可是,他好像也沒說錯什麼,她的確是被嬌養在溫室中的花朵,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人生早被安排好,一等她大學畢業,拿張文憑提高身價,然後再等著家裏安排,嫁入所謂門當戶對的豪門,不管感情和不和睦,都要對外界裝出鶼鰈情深的樣子以顧全兩家顏麵,就算丈夫金屋藏嬌,也得學會沉默哲學,這叫識大體,是有教養的雍容貴婦,她惟一該做的,就是生個繼承人,將青春盡耗在豪門深宅之中,一生也就這樣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