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靜悄悄的,靜得讓人心慌。
經過一夜的天人交戰,謝大奎完全敗下陣來,眼球被血絲充斥著,表情木訥,腦袋都快要低到褲襠裏了……猶如一隻鬥敗的公雞。
文駿沉聲問道:“想明白了?”
謝大奎木訥道:“想明白了。”聲音弱小得跟蚊子的叫聲一般。
文駿心中暗爽,這廝心高氣傲,要他服軟真是不容易啊。他猶覺不解氣,大聲嗬斥道:“什麼?你還沒想明白?”
謝大奎幹咳兩聲,頓了頓,一字字說道:“我想明白了,文市長。”
文駿很滿意的點點頭,望著他說道:“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謝大奎歎了口,說道:“我向你坦白一切,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文駿蹙了蹙眉頭,不悅道:“嘿,還敢跟我提條件?”
謝大奎說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劃的,與衡山派的其他弟子無關。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希望你能放他們一馬。”
文駿沉吟片刻,說道:“那要看你配合的誠意,如果能讓我滿意的話,我不僅放他們一馬,連你也一塊赦免。”
“真的?”謝大奎驚得站了起來,臉上洋溢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不過旋即又跌坐下去,麵如死灰,搖著頭說道,“就算你寬恕了我,我也隻有死路一條。”
文駿詫異道:“你這是什麼狗屁話?”
謝大奎黯然道:“我服了牛大爺的蠱毒,如果沒有解藥,豈不是死路一條?”
周曉蕾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插嘴道:“誰是牛大爺?”
謝大奎一怔,解釋道:“牛大爺是人名,是‘淘寶門’的門主。”
周曉蕾愕然,爾後展顏一笑,戲謔道:“叫大爺這名字的人,能不牛嗎?”
文駿揶揄道:“誰說中了蠱毒的人就隻有死路一條?”
謝大奎仰起頭來,驚訝道:“你能解得了蠱毒?”
文駿笑道:“隻要你好好的跟我合作,我保你壽終正寢。”
謝大奎那雙鷹隼般的小眼睛睜得圓圓的,虎視眈眈的瞪著文駿,仿佛獵人突然間發現了一隻從未見過的野獸一般,居然“嘎嘎”幹笑起來。
周曉蕾的汗毛倒立,細嫩的皮膚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皺眉道:“很好笑麼?”
謝大奎連忙止住笑聲,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人有個習慣,一高興起來就愛笑。”
周曉蕾的臉色緩和了些,嗔道:“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你準是個奸詐之人。”
謝大奎尷尬道:“這都是小時候練口技練的。其實,我很善良,並不是什麼奸詐……”
文駿打斷了他的話,驚訝道:“你還會口技?”
謝大奎神色頓時變得神氣起來,嘴角輕輕一撇,自負道:“老夫縱橫江湖數十年,武功也許不是數一數二的,但說到口技和製作麵具,這可是我的強項。不是老夫吹牛,我謝某人稱第二,沒有人敢在我麵前稱第一。”
周曉蕾莞爾一笑,罵道:“你這老東西,不吹牛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