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嫁紗
天,純淨的藍,如花兒一樣盛開……
我和蘇墨黎坐在小山丘上,兩手托著腮,呆呆的望著隻屬於我們的世界——天空。我忘記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感動,學會了啜泣,學會了堅強,而墨黎卻很傷心地說:冉琦,其實你是脆弱的,其實你是孤單的,我從你的眼神中看到了你的傷感。我莞爾一笑,想拒絕她的話語。或許,墨黎說得對,我是一個外表驕傲的公主,內心卻在下一場憂鬱的花雨。
蘇墨黎,從我認識她的第一天起,她似乎就看透了我,實際上,她比我更脆弱,但她毫無遮掩的釋放著自己的脆弱。
我比她痛苦嗎,因為我不懂得釋放。
墨黎,天空是什麼味道的?
我覺得是四葉草的味道,幸福的味道。
啊,假如真是這樣,那麼我願做一朵花瓣,即使孤單,即使傷感,但我可以聞到幸福,在這裏,我們和天空的距離很近很近,和幸福的距離也很近很近。
墨黎睜大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想望地說,我們隻是一株小花兒,哪怕夠不到天空,也要自己去尋找。我驚訝的盯著她,想笑想哭。
一直到血色的晚霞遮住了半邊天,我和墨黎才站起來,拍拍褲腿。一個下午,我們都在安靜的思考或者忘卻。“墨黎看那是什麼?”
一幅畫安靜的躺在綠地上,上麵畫著蔚藍的天空入漩渦一般一圈圈的向裏縮小,還有一個清瘦的女孩,望著遠處的斜塔。
像你哦。墨黎懷壞的眨眨眼,調皮的說。
那我就拿回去嘍。那幅畫讓我感到莫名的親切,我輕輕的拾起來。
都過了大半個學期,班裏突然轉來一個男生,叫做淩宇浩,是從哪裏轉來的我不清楚,下了課,零邈很興奮的對我說:哎,人家就是帥,有什麼辦法,哎哎,校草啊,非他莫屬。要說零邈為什麼那麼肯定地說他就是校草,還因為他對帥男生平日裏的細心留意,才得出這個結論。我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人家是校草與你有關希嗎,他不會喜歡你的。
零邈很不禮貌的瞪了我一眼:我希望他也不會喜歡你。
不用您老人家操心!
墨黎曾經對我說,你是豌豆上的公主,那麼的細嫩脆弱,但你也是一個巫婆,竟然連韓暮冰都瞧不起,你呀,因為脆弱所以要長上一身刺來保護自己,傷害別人。
我很不領情的說,你的意思是我也傷害到你了?墨黎的脆弱使我不忍心傷害還是與她在一起她不會傷害我,所以我就喜歡上了她,甚至去保護她。
墨黎坐在我後麵埋著頭,我不願去打擾她。
怎麼也沒想到淩宇浩竟然會成為我的同桌,怎麼也沒想到他是那麼的平易近人,怎麼也沒想到他的笑容竟是那麼的單純質樸。
墨黎問我,你喜歡上他了?我搖搖頭:我沒有力氣去喜歡他。
我告訴墨黎,我瞧不起韓暮冰是因為他雖然長得比較合我的口味,但他很狂傲,自大。
墨黎溫柔的對我笑笑,像一位慈母對犯了錯的孩子的寬容。
那幅撿來的畫被我當作寶物一樣掛在牆上,不忍心碰觸,後來我告訴墨黎,畫的背後寫著一些鉛筆字,有些模糊,但仔細看才讀懂:一個夢的尾聲是一個幸福的開端,署名你才是誰?
墨黎驚訝得看著我:誰啊?是——
淩宇浩!
是咱們班的淩宇浩呀?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不知道。我無奈的說。
淩宇浩,你喜歡畫畫吧?我一臉詭異的說。
對阿,你怎麼知道。他很興奮得看著我。
哦——你覺得一個夢的尾聲是不是一個幸福的開端呢?
咦,你怎麼知道的。他托著臉頰奇怪的看我。
我——沒事!我又低下頭寫作業。
……淩宇浩輕聲問,這個星期天你有時間嗎/?我疑惑的問,幹什麼?他抬起頭,很認真地對我說,假如你有時間,我想帶你去個地方?我想了半天回應他的話,我帶你去個地方吧。他微微眯著眼,問我,哪兒?
我家!
去那裏幹什麼?
有個東西要給你。
啊——那好吧,他高興的答應了。
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難道——我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男孩兒了嗎?
墨黎問我,冉琦,假如一隻小兔子闖進了迷宮,沒有人來救她,她該怎麼辦?我說,那就根據自己的意念繼續往下走,直覺一般不會錯。她看著我,真的嗎?我點點頭,你為什麼問我這個,那個小兔子是你吧。墨黎苦笑著說,也許我可以走出迷宮,卻不一定能找到幸福。
為什麼?
她沒有回答我。
於是,我和她站在樓道的欄杆旁,向下看操場上動態的圖像,心中不禁酸酸的,墨黎,是不是因為我的錯。我的直覺這樣告訴我。而天空,依舊湛藍,校園裏的柳條隨風搖曳,柔柔的。就像一束柔柔的目光從教室裏射出來,看著我。
我察覺到,是淩宇浩。
下午放了學,我一個人去學校旁邊的冰吧喝飲料,假如讓墨黎知道了,她一定會生我的氣,因為作為好朋友,我既然忘了她。我和墨黎的關係好想疏遠了一些,我感覺到她看我的眼神有點縹緲,自從我告訴她淩宇浩要去我家,也許我就不應該告訴她,也許我沒有考慮到她的想法,沒有顧及到她的感情,忘了她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