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後,我就徹底從方政的世界消失了,我斷了他所有聯係的方式!我預謀著我的下一步,滿心期待的。我找到了方雷的住所,我對他說,“方叔叔,我無家可歸了,你收留好嗎?”我真的很天真的樣子,我還說,那個無賴的舊男友糾纏我到家,所以我暫時不能回家了,我還說,我可能找到新的住處前都會在他那裏住,要他繼續照顧我。方雷真的相信,他對我深信不疑,我是他的天使!我也是誰曾經的天使,可是天使被魔鬼吸食了靈魂之後她是天使還是魔鬼?
射雕別傳之暮年初戀
“一張機,蝴蝶戀花輾轉飛,卻將清風化作翼,天高豔陽,和風細雨,聚散兩依依。二張機,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凝眸明月在,竹影婆娑,微塵不動,曾照彩雲歸。三張機,寒蟬無禮空淒淒,繡樓高處人獨倚,雲中錦書,煙柳碧波,雁歸人不回。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清冷的月光下,瑛姑獨自一人坐在崖邊,任夜風拂亂滿頭白發,反複詠吟著如煙的過往。瑛姑自傷薄命,三十餘年來性子變得極為乖戾,但吟起這首詞來卻是柔情萬鍾,宛若情竇初開的少女。歲月侵奪,青春早已如暮春的繁花,在五月的風中緩緩飄落,當年的大理第一美妃如今雖然風韻猶存,但青絲成霜,已不複往昔的傾國傾城。瑛姑輕歎一聲,抬眼望月,淚珠兒晶瑩剔透,想起當年自己不戀皇宮的錦衣玉食,不惜江湖中身敗名裂而委身於周伯通,為的隻是一個“情”字,而如今卻落得孤伶無依、淒慘如斯,一人獨居於這荒山野嶺之中,終日與狼蟲虎豹為伴,竟爾將要如此終老此生,思念至斯,頓感人生之無常,不禁淒然而長嘯。瑛姑所學,乃正宗大理段氏內功心法,其雖為女身,內力依然渾厚無比,是以這一長嘯綿延悠長,不絕如縷,在這靜夜之中遠遠地傳將開去,直引得回聲陣陣,恍若千百人遙相呼應。
良久,嘯聲漸歇,卻聽另一嘯聲響起,這嘯聲如大海巨濤,一浪強過一浪,愈至後來愈是強勁,再不間歇。瑛姑閉目思忖,不禁哂然而笑。當今武林能有此內力的,不外乎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而這四人之中,西毒歐陽鋒所修的哈蟆功屬西域流派,與這正宗的內家心法相去甚遠;北丐洪七公所練的降龍十八掌以剛猛見長,其所修的內功亦是剛猛有餘而綿力不足;至於東邪黃藥師,這人一向自視甚高,不理俗事,斷不會無端理會自己剛才的嘯聲。看來定是南帝段皇爺到了。正轉念間,隱隱有腳步聲傳來,瑛姑側耳細聽,雖然來者輕功不弱,但依然分辨得出來者有四人之多。既知是南帝到了,那這四人自是漁樵耕讀四大弟子無疑了。
“三十多年了,你們皇爺依然不肯罷休,看來從未停止過查找。既然已被爾等找到,我自不會逃走,有什麼話你們就說吧,不必靠得太近!”瑛姑閉上雙目,顯得氣定神閑。
“師父所料不差,果是娘娘!屬下見過娘娘。”四人遠遠停下,齊齊跪倒。
“我早已不是你們的娘娘,不必行此大禮,有話直說吧。”瑛姑麵無表情。
四人站直身子,果然不再靠近。“娘娘有所誤會。”是點蒼漁隱的聲音,“自當年娘娘大理皇宮不辭而別,師父甚是心灰意冷,不飲不食,閉關九九八十一日,明為修煉,實則思過,待至出關之日,弟子們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昔日英風颯爽的皇爺旬月之間竟爾須眉皆白,判若兩人……”言及此處,語音哽咽,竟不成表。聽他之言,此已是多年以前之事,但講不到幾句便有哽音,可見段皇爺在他心中之重。
瑛姑三十餘年來隱居黑沼,不敢泄露些許行藏,外麵的事自是一概不知,此時聽點蒼漁隱如是說,心下亦是暗暗吃驚。想當年段皇爺不僅貴為一國之尊,而且少年成名,位列江湖四大高手,加之貌比潘安,是何等的英俊瀟灑,意氣風發,何以旬月之間竟少年白發,老相盡顯?漁隱口中的“思過”又是從何談起?正自揣猜間,樵夫的聲音傳了過來。
“所謂的思過二字,自不是我等做弟子的揣測用語,是師父的原話。”樵夫向來性子耿直,不善言語,此時冷冰冰地拋來一句話,想是心下大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