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等待花開(1)(2 / 3)

墜落的,那不僅僅是一片荒蕪。

下墜中,樊曄似乎聽到安安說,樊,我決定給你我的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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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的時候,樊曄帶安安去看海,是安安熟悉的沙灘。安安記得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對自己說過,我們永遠不離開這片沙灘,好麼?安安看了看無盡的遠方,可惜的是,物是人非。

相牽的手,分不清是誰滲出細密的汗珠。安安想起那個動人的句子,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十指相扣的掌紋裏,曾經蜿延過誰與誰的前世今生,原來,都不是那麼重要。

安安赤足走在沙灘上,踩出深深淺淺的印記,一陣浪撲來,便消失的無蹤無跡。原來,沙灘上的諾言是不可信的。就像,那年那月,那些事,那些人。

遙望無盡的遠方,有些故事,總是要寫上結局,無論悲喜。許多事情,不是安著自己的想像繼續,對此,誰都無能為力。那些紛繞裏,回望時,會覺得有些可惜,陪我走到最後的人,原來不是最初的你。

樊曄伸出手,安,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你要相信。

安安低頭拔弄著自己手腕上的水晶手鏈,嗯,我信,這仍是一場水晶球的指引。

原來,有些故事,僅僅隻是一場聚散,不一定要有一個結局。

-END-

等待一朵花開放

張愛玲說:也許每一個男人都有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個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個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東子結婚五年了,雖然妻子溫柔賢惠,但心裏總藏著那麼一個“朱砂痣”女人——淺兒。

確切的說,那還是一個女孩。至少,在東子心裏是。因為,他對淺兒印象還是五年前的樣子。

那時侯,他們都很年輕,居住在大學的圍城裏:那時侯,校園裏偶有老狼的傷感的歌聲唱得讓人酸酸的落淚;那時侯,高遠的天空一直有寧靜與單純的藍。

東子是個長得很英俊的男生,活力十足,於是周圍總有一大群女生圍著。而淺兒是個醜醜的女生,安靜得像平靜的湖水,孤獨寂寞著。他與她開始同班從此關於那時的話題裏總會有彼此的名字忽隱忽現,晚上宿舍的臥談會上,總有人無意的提到他倆。但他們就像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同學的生活淡的留不下一絲痕跡:他在球場,舞廳,宴會,學生會,女孩堆裏找到自己的位置;而她,在孤獨之餘,爬爬格子,塗塗鴉,在隨意恬淡的文字與閑散清晰的線條中找到了安放心情的空間。

校園裏的紫荊花開了又落了,落了又開了。屬於他的輝煌她的平淡的大學生活慢慢的向前延伸著。

有時候,奇跡的發生也是很偶然的。

開始注意到她,那是大三的一個紅霞燒滿天的傍晚。那天,他破天荒的早到了教室,遠遠的看到窗欞上晃動著一枚樹葉,樹葉下竟飄動著一張條形的彩紙,他覺得挺好玩的,便取下來,不禁驚詫不已,葉片上竟寫著字:送哥到大竹山,抱起竹子煮一餐,哥問妹哭什麼,妹妹哭哥沒心肝。突然間很感動,不知道這枚不起眼的葉子,瑰豔的紙片和這首含蓄的民歌背後是否藏著一段美麗傷感的故事?活在民歌裏的哪個淳樸的女孩是否就是執筆寫下這些文字的人?當他抬起頭來,猝不及防的遭遇了一雙清澈的眼睛,是淺兒,她斜著頭淺淺的笑著說:寫著玩的,那是我們老家宜山民歌。她站在夕陽的逆光中,外麵的霞光被她的身體擋住了,但還是從四周射過來,她整個人好象站在光環裏。沒來由的,他的心,撲撲快速跳著,如一瓶香擯歡喜的的啟封:原來,淺兒也可以如此的可愛!

此後的日子在他的生命中便多了一份色彩。好動的他變得愛呆在教室裏。上課前,他會早早的來到教室的走廊上,等她在樓下出現,然後從他身邊經過,再然後隱進教室,他才進教室……

從大三到大四,他站在教室的走廊上,在食堂的路旁,看她從自己的身旁經過。這兩年的時間裏,有時雨,有時晴,有時是灰色的天。

其實,他很善談,隻是,麵對她,他卻無法啟口,隻是對她的稱呼由三個字變成兩個字,然後一個字,這些細微的變化她總該知道吧?然後,他愛跟她的後座換位置坐,這樣,他就可以更靠近她,用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唱《遲來的愛》,唱《我等到花兒也謝了》,唱《你的柔情我永遠不懂》……這些纏綿的情愫,她總該有所觸動吧?但那個黃昏她所說的,竟是在同學四年她唯一對他所說過的話,即使是等待一朵花,也會開放了!明知到這種等待遙遙無期,但他還是堅持著。

他為了她,改變了自己,大家都說,他變了,成了一口井,深不可測,他變了,成了一個謎,難現謎底。但現代社會有誰會相信,愛情能如此的改變一個人呢?又有誰知道,他是在固執的等一朵花的開放?

時光的渡輪不斷的劃行,送走了一個個無奈的失落,又迎來了一個個新的啟明,大學生活終於徐徐拉下了帷幕,她依然羞羞的怯怯的笑著。後來是參加工作,後來是談也談不成的愛情,後來是結婚生子……

再見到她已是畢業五年後的同學聚會上,她依然與當年一樣年輕,神情舉止很高雅,當他叫她的昵稱時,她還是羞羞的笑著,他們之間還是無話可說。他不是不想問:他是否還記得那首民歌?是否記得那個晚霞燒滿天的黃昏?當年他的情意她是否了解?但問又怎樣?他的情緒,後來始終沒有跟上整個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