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的手割破了,寫不了字了。”老師看著明唐纏得像蟲子一樣的手指,說:看看卷子,想想思路。雖然成績不好,但他仍舊是老師很喜歡的學生。
左拉手裏的筆轉了一圈又一圈,老師說她她也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繼續轉著手裏的筆,左手支著腦袋,呆呆的望著轉來轉去的筆。仿佛那筆不是在轉圈,而是在飛翔。
當那個大大的粉色箱子出現在左拉桌子上的時候,她真的嚇了一跳,她平時和其他人幾乎是沒有交往的,那會是什麼東西呢?如果前些天的話無疑是明唐,但是明唐昨天因為手指傷口發炎去了醫院了。這時一個女生走過來,是明唐平時處得像哥們兒一樣的女生,“明唐托我給你帶來的,他的手指可全是為了給你做這個才……有良心的話你就去看看他吧!”也許這女孩喜歡明唐吧,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酸味,一邊想著,一邊打開箱子。可是要怎樣形容左拉看到箱子裏的東西時候的感動?也許她嘴角微微的微笑就足以證明吧!那是一對潔白的翅膀,白得像雪,白得,像天使的翅膀。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打濕的那對潔白的羽翼。
難怪媽媽會愛上一個凡人,他們真是奇怪的人。左拉把那雙不會飛的美麗羽翼對稱著擺在床頭。靠著它坐著,雖然不能飛,但至少會感到很多莫名的溫暖。這是一個很特別的生日,不像以前那樣,每過一個生日都為又少了一年而心痛不已。也許,她想去看看明唐,握著他受傷的手指,告訴他,她微笑的樣子。可是,也許她不應該去,路太短,可能還沒有走到一起就散了吧。那該有多淒涼呢?
月光,到底是冷的還是暖的呢,不同的人總是有各種不一樣的感覺,而這個晚上,月光像一個感冒了的孩子,冷一會兒,暖一會兒。
秋天,是個很特別的季節,和春天比,不是冷,和冬天比,也不該是暖,它有的是一種淒涼,一種蕭索,寒的不是環境,是人心。秋天,是個急性子,一轉眼,就過去了。一場大雪徹底湮沒了左拉尋找翅膀的希望,算了吧,都不知道她的翅膀飛落人間變成了什麼樣子,要怎麼找。也許沒人想要讓她來找翅膀,而是要懲罰她,折磨她罷了。那就罷了好了。
那天明唐在一片片美麗的雪花中抱緊了左拉,那種從未有過的溫暖,融化了左拉的最後防線。雪花太美了,像天使的羽毛,難道又有哪位天使被折斷了翅膀嗎?飄落了這滿天雪白。美,從來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二十年,至少,她過了一年不孤單的,溫暖的一年。美好的日子,過得總是格外的快,最美的東西,往往都隻存在於一瞬間,也許一個眨眼就會錯過。
眼淚啪嗒啪嗒地掉進咖啡杯子裏。明唐看著左拉,不知所措,隻有把她攬在懷裏,給她溫暖,這個女孩真的是天使,眼淚天使。他覺得他永遠都不可以離開她了,他若走了,誰來給她擁抱?那樣她會很冷,那該多淒涼!她說對不起,她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她離開的時候沒有跟任何人說。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應該怎樣麵對她最後的生日,要別人怎麼麵對呢?那天,明唐在一片雪地上滿天雪花裏,第一次抱緊了她,現在,地上已經沒了雪花,然而內心比有雪花的季節冷得多,冷,凍碎了所有感覺。拾一片落葉,捧在手心,除了這飄落的生命,還有誰和她現在一樣的孤單?
天尊來的時候滿臉微笑,她永遠微笑,仿佛多美好。她說恭喜你找到了翅膀,她手心裏捧著的那團霧裏,是正在滿世界找左拉的那張幹淨的臉,他擁有很溫暖的懷抱。天尊說:自由還你,你自己選擇,讓他成為你的羽翼,或者,把生命還給我。
眼淚天使,左拉,除了眼淚還會做什麼?還能能做什麼?她輕輕閉上眼睛,說:生命,你拿走吧!
溫暖的懷抱,把她緊緊抱住,明唐微笑著:那怎麼行呢?我還擔心不能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呢,這下好了啊,讓我變成你的羽翼,我就可以永遠在你身邊,永遠可以抱著你了啊。要是我不能給你溫暖,你冷了,我心會痛要怎麼辦呢?就讓我帶你飛吧!
每一個天使都很愛護自己的翅膀,因為每一對翅膀背後都有一段淒美的故事,天使,必須放棄很多才有資本給別人快樂,沒,從來都是要有人付出代價的。
喂!男孩,你將成為誰的羽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