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花似錦的街頭給覃童打了電話,告之,來了。
坐在街心花園的懸掛藤椅上等覃童,搖著,搖著,就搖到五年前。那時,叮當紮著馬尾,穿著M大的校服,從籃球場經過,被飛來的籃球砸得呲牙咧嘴,這時一個男的跑過來說對不起,並在他的執意要求下,去了校醫院做了檢查,最後證實無大礙,他才甘休。最後用一頓飯做了結,兩個人也算認識了,這男的就是覃童。
後來覃童要了叮當的電話號碼,不慍不火的發發短信,說說電話。後來也順其自然的牽手,接吻,也做好畢業後分手的打算。
隻是叮當沒想到,結局不是因為畢業分手,而是覃童變了心,這讓叮當不能接受。再怎麼說這也是人生的初戀,即使背叛是愛情裏的附加題,叮當也沒有想過要去做啊,畢竟做不做總分是不會增加的。
所以,在覃童還沒有來得及說分手時,叮當便給了覃童一個下馬威,覃童即使不點頭,兩人也沒啥瓜葛了。除去校友的關係,兩人就什麼都不是了。
六月,注銷了學生證,大家也各奔東西。除去過年過節時,校友群裏會熱鬧一番,其他時候都如同五千米以下的海底那般靜悄悄。那日,叮當正在上班,為了一個訂單始終拿不下來正焦頭爛額,這時,電話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叮當沉住氣禮貌的問候。結果那邊開始說起來了。大意是輾轉很多人,終於找到她了。叮當雖然疑惑,卻不能直愣愣的問對方是誰。最後,對方似乎感受到這邊的問號,終於自報了家門。“噢,我是覃童。”
“覃童?”
“是啊,我是覃童。你該不會忘記我了吧?”
“呃?對不起,我現在有點忙,下班後,會給你打過去的。好嗎?”叮當也終於回過神來。
“不用,你直接告訴我你幾點下班,我再打給你。”覃童似乎餘興未了。
“恩,那你八點之後打過來,行麼?”
“行,那再見。”
“再見。”
掛掉電話叮當納悶,可手頭上的事容不得她繼續納悶。於是抬起右手對自己的腦門揮了揮,把這莫名的感覺揮走,再次進入自己的工作狀態。終於,在下班前最後一次電話交流中,對方口頭上終於答應了這次訂貨。叮當鬆了一口氣,在定時器敲起時,第一時間背好包衝出了辦公室。哪管得了經理不爽的眼神,隻想逃離。這樣憋氣的氛圍,若不是生計,才不想待下去。
因為訂單的最終確立,叮當決定晚上好好犒勞自己的胃。剛在“滋補大王”裏麵輪到自己的位子,電話響起來了。
“你好!請問你是誰?”叮當左手拿著電話,右手拿著湯匙。
“你還真是大忙人啊,下午不是說好八點以後再打電話的麼?”
“噢,對不起,今天有點忙,不好意思,我也才剛剛坐定準備晚飯。”
“啊!不好意思,給你一個小時,夠了吧?一個小時後,我再打來。”
“OK。”
叮當也沒多想,就著湯匙開始溫暖自己的胃。
九點的時候,電話準時響了。
叮當拿著電話就開始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定了鬧鈴,這麼準時。“
“你忘記了麼,我一直都很準時的。”
“得,不和你貧了,說吧,找我什麼事情?”叮當躺再沙發上撫摸著自己的胃,順便換了一個姿勢。
“沒事,真沒事。畢業後找了你很久,後來,在別人那裏知道你的聯係方式,想問問你過得好嗎?”
“謝謝記掛,還好。”
“怎麼這麼生分啊?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很想你,還記著你,老忘不掉你。”覃童的聲音透過電波準確的傳來,卻激起叮當一身的雞皮疙瘩。因為之前,他從沒說過這樣肉麻的話。
“我怎麼覺得你病了,還不輕,說吧!什麼事?或許,我還可以幫幫你。”叮當再一次換了姿勢。
“沒事,真的沒事,你怎麼不相信人呢?”覃童焦急的辯解著。
“噢,真沒事的話,那就掛了,今天太累,想早點休息。你也早些休息,晚安,拜。”不等那邊回應,叮當便按了電話的綠鍵。再後來,久久不能平息身上的雞皮疙瘩。抱著Kitty貓抱枕沉沉墜入夢鄉。
這是兩人最後一次通話。
電話振動,把叮當從搖椅裏麵搖回了現實。
是短信,覃童發的,詢問具體方位。同樣以短信回之。幾年的職場生涯,讓大家都成了能省則省的鐵公雞,畢竟公司每月隻報銷一百元的電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