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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李定斯驚魂未定地問黎徹:“剛才,那個開Z4女孩,愛你?你不愛她,她逼你,婚……姻。”
黎徹心煩意亂:“你瘋了吧?中文就是被你們這種人糟蹋的!那是發騷,不是愛。”
李定斯:“發燒?你的妻子,漂亮。好像她,困,她更像發燒。”
黎徹用腦袋狂砸方向盤:“我沒有結婚也沒有女朋友!那是我的老板OK?她嗜睡症……或者別的什麼,反正看起來很困。”
李定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無所事事。而且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黎徹緊閉雙眼無言以對,隻得點燃一根蔚藍星空試圖讓自己冷靜:“我可不是基佬。我隻是丟失了記憶,我也不是無所事事。我從沒放棄尋找,有一個人,好像叫企鵝。”
——有一個人好像叫企鵝,如果你看到了記得告訴她,我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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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李定斯的指引下,那輛福特蒙迪歐駛向了一家不知名的改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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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蔑都很難找到改裝商店,應該說整個中國都很難找到改裝店。但在被譽為“灰塵高速”的丘海大道深處,卻有一個例外。
與其說是例外,不如說是意外。在2013年末,“禁電令”進入最尾聲,據有關部門傳說:隻要3天時間,蔑都的三萬餘輛電動車,包括不完全統計約一萬多踏板造型的電動跑車被收繳入庫。蔑都在短暫的時間裏成了一座空城。
但一個時代的結束必然會帶來另一個時代的開始。就像當年人們拆掉摩托車發動機裝上大功率電動機一樣,2014年1月1日元旦,有一家不知名的改裝店在丘海大道的深處悄然開張。當天午夜,一部由亞金色奔馳SLK率領的跑車小隊招搖過市……
歲月碾過,指向2017年7月1日——這家不知名的改裝店已經有三年多的積累了——但名字仍然不為人知——因為他就叫不知名的改裝店。
這時相貌英俊金發碧眼但滿頭雨水身上還掛著一片樹葉的李定斯,和一名全身消毒水赤裸上身但麵色依舊凶冷的黎徹走了進來。
“來客人了。”電子眼攝像頭監控著兩人的一舉一動。三個人盯著攝像頭傳到的屏幕上的畫麵,觀察李定斯與黎徹的一舉一動。
此時攝像頭下的兩人推開一扇鐵門,看到一輛四輪電鍍、造型誇張的酒紅色路虎攬勝極光當頭——這是街上最常見的SUV之一,顏色上也是最吸引眼球的。旁邊停放著各種改裝好、或者沒改裝好的轎車,大多是亞金/黑的搭配色調。這些車的品牌、時間跨度之廣是黎徹從未見過的,而這些車款李定斯雖然都能叫出名字,卻也並沒真正見到多少。比如1986年款的保時捷944、2001款的蘭博基尼鬼怪……這些型號早已隨著時間被埋在曆史長河中成為了傳奇,李定斯萬萬想不到會在這座小城市裏見到。
“想不到蔑都居然會有這種地方。”雖然大多數車黎徹都說不出具體型號,但看設計這些車真是夠老了,也萬分驚訝道,“我一直以為這條路隻是通往機場的捷徑而已!”
“不了解,地形的人,是,悲催的。”李定斯得意地說道,但隻是得意自己知道這裏而已。
於是兩人繞開跑車,又推開一扇鐵門。裏麵放著很多拆成骨架的車子,以及散落滿地的汽車零件。
同時在攝像頭後麵,一名30出頭的中年男子苦笑道:“靠,就這裸奔男,害我輸了不少錢。超假精的。”
另一人道:“嘿,別激動。我剛要找他。你在這歇著,我去接待他。”起身準備離開,又囑咐道,“謝斌,下回記得把賭注押在他頭上。”
一旁身材高大、一頭卷發的北方男子熄滅了一根煙:“走唄,咱讓他重新握住方向盤。”
而攝像頭之下……
“你看,這輛車,是瑪莎拉蒂古貝,車主叫……曾帆二號。”李定斯低頭看了看一個車架,說道。
“你還能從車架損壞程度看出車主是誰?”黎徹。
“不!上麵,有!畫的。”李定斯道。
黎徹走近一看,果然是曾帆的車,因為發貨地址寫著新城港阿帆酒吧,收件人曾帆,後麵寫的‘002’是排隊編號……仔細回憶,的確有一輛粉紅色的瑪莎拉蒂古貝經常停在阿帆酒吧的門口。原來那就是曾帆的車!看來曾帆一直在酒吧裏,可是為什麼我沒見過曾帆?
黎徹想著,兩人繞開了曾帆的車,接著又推開一扇門。
看見了兩個喝著紅茶吃著海南粉的家夥,黎徹愣住了。
那兩個人也看著李定斯,覺得沒什麼,再看看黎徹……看起來就像是很驚訝一樣。
“這麼巧,黎徹?你怎麼找到這裏的?”此時左邊一人。中等身材,一頭中長發,穿著一件質地柔軟的黑襯衫和一條牛仔褲,腳下踩著一雙懶人鞋。嘴裏的煙很配合地隨著說話浮起了一團一團的煙圈。
黎徹看著他,想了半天,腦海裏浮現起一個名字——“你就是……刑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