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衛,我的朋友,是沙漏廣場那片區域地下世界的老大,他介紹我為曾帆打工。雖然我記憶失去後就一直沒見到他,但我記得他長什麼樣!
黎徹在腦海裏整理了一下記憶碎片,讓思路清晰了一些。之後指著李定斯道:“他帶我來的。”
刑衛一皺眉看著李定斯:“那你又怎麼知道這裏的?”眼神中充滿懷疑,也略帶殺氣。
李定斯聽了忙說:“是,李飛天,說的。”
“肥天?!”黎徹、刑衛,以及刑衛身邊正在吃海南粉的男人都看著李定斯。
好吧……地球是圓的,任何人都有可能相互認識。別胡思亂想,這可不是什麼緣分!
25
幾分鍾後,四個人圍在圓桌前邊喝著紅茶,開始瓜分著海南粉。李定斯拿著叉子熟練地圈成一個就像地球一樣的圓,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用千變萬化的中文闡述著與黎徹的巧妙相遇。順便解釋了黎徹為什麼要來修車。
“事情,這樣,嗯。生命如此巧妙!黎徹,是個正在找,企鵝的黎徹。我,在美國,紐約的,麥當勞裏,見到了李,飛天。他做漢堡,我吃。然後我們,朋友!”
刑衛看了看黎徹,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問到:“他說什麼?阿徹、天騰,你們聽懂了嗎?”
雖然這樣不好,但的確有一種讓人分擔自己痛苦的快感莫名從黎徹心中升起,使得黎徹凶冷的目光下揚起一絲賤賤的笑容。萬分無奈地說道:“這個力佬的家夥來自柬埔寨越南老撾菲律賓什麼的……習慣就好。”
“不不不,我是,來自於,美國的男人,不是黑律賓也不是柬埔寨。”
刑衛身旁那個有這淩亂卷發叫天騰的壯漢想了想,操著一口東北普通話,說道:“這家夥說他在那啥,麥當勞,見到了肥天,然後他們都是同性戀,就搞基唄。”
黎徹和刑衛看了看李定斯的相貌,聽著天騰的分析,已經腦補了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絡腮胡子、滿身胸毛的大漢壓在李定斯身上的樣子了。不由得相視一笑。
不過黎徹也想到一個問題:“刑衛,難道這個不知名的改裝店是你開的?”
“耶,不是我。”刑衛搖了搖頭,補充道,“當然也不是天騰。本來店主叫謝斌,是個富二代。我剛好隻是他的靠山,就收購了過來。”
——原來如此。刑衛勢力其實很大,看來不僅是地上,在在地下世界中也占據有一席之地。此人不僅管轄著沙漏廣場,而且也是眾多產業的靠山。
黎徹想到此,又有兩個名字仿佛從記憶碎片裏被找出——葉統!蔡有博!
為什麼會想起他們?這兩個人與刑衛有什麼關係?黎徹還是想不通,記憶碎片太淩亂很難拚湊——對了,我為什麼不直接問刑衛呢!
“咳咳,話說……”
“我剛想起一件事,你看看。”刑衛就像刻意要打斷黎徹提出這個問題一樣,隨即放下筷子從桌子底下夾層中拿出一張印刷的宣傳單,“7月28日曾帆打算在酒吧舉行一次跑車派對,嘿,別苦著臉整天一副要死的樣子!相信你的車技,上一屆的冠軍可是你!你忘了?噢對了,我忘了你失憶了。”
上一屆的冠軍?黎徹仔細想了想,仿佛拚湊了一個片段——自己坐在蒙迪歐的駕駛室裏,隻領先左邊現代勞恩斯酷派半個車身,而右邊就是狹長的海岸線!勞恩斯右轉衝撞,自己拉下中控台頂上的開關!NOS!後推力、喧囂聲、引擎、歡呼都在……
26
黎徹也忘了自己是怎麼離開了不知名的改裝店。其實就目前來看,自己一直是個鬥士。雖然理智上一直希望能找到企鵝,然後從此過著平靜的生活。但似乎從內心深處並不安於平凡……
車子修好了。在大家圍著圓桌吃午餐的時候,已經有一夥人在後麵動工。這是一個看著簡陋,實則戒備深嚴的地方,而在蔑城從來不缺少這個地方。
在路上,李定斯問黎徹:“你,有什麼,想法?以後。”
——“不知道,應該是繼續找企鵝吧。”黎徹歎了口氣,很迷茫。
“算了,你們中國人說,天涯何處,無,花草!請君自掛,東南枝。你太,偏執了。說不定她,已經把你,忘了。”李定斯說道。
黎徹踩下刹車,蒙迪歐釘在路中間,回入空檔。亞光黑仿佛和黑色的柏油馬路融為一體。
“我現在送你回去,以後別來煩我了。”轉頭,目光凶冷。
“我是,大人不聽老人言,你來跟我,一起飆車吧!”
那時可沒有人會料到,李定斯這樣看似順口一提,卻在為之後黎徹所走進那個時代,開始傳奇般生涯埋下了伏筆。
但也就在那時,黎徹毫不領情。隻見黎徹閉口不語,心道,你的中文真是太難聽了!掛上駕駛檔位,蒙迪歐彈射起步飛奔出去!
“哇啊啊這條路很擁擠七十碼要撞死人的!”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