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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車語早就想到過,再見到蘇春曉時會是這樣的場景。
就算在車語離開的時候,最好的結局也隻是蘇春曉順利完婚,再見時也是路人。而車語在美國的時候,依然與蘇春曉斷斷續續保持聯係,也知道了蘇春曉遭遇了悔婚、隱退過上平凡人的生活、又被抓出來不得不卷入這些黑道紛爭。
或許這些可以用一句頗具古典意味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來解釋。
但是當真的形同陌路時,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立場不同,而是蘇春曉的車是蘭博基尼颶風、而車語卻隻能借一輛保時捷博克斯特。
車語覺得很不是滋味,雖然不想往壞處想,但是還是怕蘇春曉是以美貌來獲取現在的成就。這樣的想法,一邊讓車語覺得自己齷齪低下、一邊又害怕猜的是對的,這樣想來感覺更加不是滋味了。
於是車語也加入了邢衛會所的調飲料團隊,每天來調製各種酒水飲料。白天還能看到曾帆拿著手機與不同的女人互動,而到了入夜時曾帆也會離開刑衛的會所,所以也隻剩下車語和李定斯插科打諢。
車語這段時間很焦慮,焦慮就導致了車語性格更加急躁。但還好,李定斯用蹩腳的中文說話會自帶一種幽默效果,偶爾念幾句漏洞百出的詩也會讓車語忍俊不禁。
就這樣過了幾天,車語接到了謝斌給的任務。
——這天上午6:00,天還完全亮起,車語的手機就響起了電話鈴聲。
車語接了電話,是葉統打來的。葉統說道:“車語,昨天謝斌讓我找你幫他做點事,但是他又沒講清楚。所以今天要記得接謝斌的電話。”
葉統有早起的習慣,每天早上5:00會起床晨跑。但是這種時候人都是很無聊的、畢竟喜歡這麼早起床的人太少了。之前葉統也會這樣騷擾邢衛。
然後邢衛就把葉統的電話設定了靜音。
“你……打電話給我,讓我去接別人電話?你這不占線了麼,有病啊!臥槽!”車語罵了兩句,然後掛了電話繼續睡。
而過了一會兒,電話再次響了起來:“車語。天氣不錯啊,要吃早餐嗎?”
車語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眯著眼隔著窗簾的縫隙看了看窗外蔑都剛亮起的天空,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上午6:50。
“不吃!滾!”車語掛了電話。
然後車語又得以多睡了20分鍾,葉統再次打來電話:“車語。今天天氣不錯的,霧好像褪去了不少。明天就是元旦了,準備好向2018年做個告別了嗎?”
車語怒不可遏:“傻*!我想跟你做個告別!”然後直接掛了電話,並且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這天是2018年的最後一天,也就是12月31日。
車語把手機調成靜音以後,就沒有再接到7:30、8:10、9:59時葉統打來的電話了。當然也沒有接到上午11:00時謝斌打來的電話。
所以當車語再次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是被門鈴聲叫醒的。
門鈴聲在12:00準時響起。
其實到了這時,車語幾乎也睡到自然醒了。車語打開了房間門,看到一身牛仔外套的謝斌和穿著運動服的王嬌嬌就站在門口。
“打你電話怎麼不接?葉統沒跟你說嗎?”謝斌問道。
“這個啊……有的,不過……”車語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比較好,尷尬地看著謝斌。
謝斌皺了皺眉:“本來想早點來找你,約你吃個早餐。結果昨天晚上我們忙得太晚了,所以還是改吃個午飯吧。”
“你們忙得太晚了?”車語意味深長地看著謝斌和王嬌嬌,不免想到一些男女的事,於是眼神更加意味深長了。
謝斌知道車語想到什麼,心道這人怎麼滿腦子都是這些低級趣味?哼了一聲,剛想說話。而王嬌嬌搶著說:“我們在趕工那輛法拉利!還要做一些調整。”
謝斌開口到一半,話被王嬌嬌搶了。於是隻好接著說:“反正你準備一下,來餐廳見麵,我請你們吃頓飯。我跟蔡有博講了,有點點事要你幫忙。”
“噢,好的。”車語答應道。
謝斌和王嬌嬌轉身離開了。車語轉身拿起一件埃斯普利特灰色POLO衫,但是轉念一想這是入職荒地武裝以來第一個真正的工作,還是穿的正式一點好。於是車語去洗手間梳了個背頭,換上了一身華斯度的黑色西裝、灰色襯衫,配上黑色西褲和酒紅色馬丁醫生皮靴、在脖子上係上了一條酒紅色絲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