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塵,懂他。懂他那些無奈,那些想法,甚至對她的敷衍。
塵,依然會站在十字路口,隻是少了期待和遙望,依然步行著,隻是不再始終抬起頭,隻為看見他。
完結。
他句句委婉對塵說著,那般的小心翼翼。
其實塵懂,隻是想更清楚的聽到,聽到自己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說,塵不適合。說,他已找到幸福。
塵,猛然卷縮在地上,傻傻的笑著,掩飾自己。欺騙他,也欺騙自己。
終究,被他卸下了塵一直被寵愛被珍惜的光環,被他放棄,塵跌入了那深淵。
黑暗,安靜,隻能聽到自己心碎還有那逆流而上的血滴落的聲音。
已完結,這可笑的鬧劇。
塵,不想在給自己其它的機會,我應該一個人,承受那與生俱來的孤獨。
我祝福他,從所未有的祝福。
當完結的時候,用句號,也同時按下了那個熟悉的號碼,隻是比往日多加了個句號。
從此,依然會承受那思念,期待。隻是,那熟悉的號碼,已被內心封鎖。
冒然來訪
我不是如此冒失的人,在這樣一個毫無憑據的深夜,敲她市郊7層的樓,我。
她狹小的房間裏,那個當紅歌手,斜依在床上,眼角含笑地看著我,我尷尬萬分。怎麼沒有想到,單身女人的深夜,是不可以隨便造訪的。難怪安蕾不快的表情,我準備告辭,卻聽見歌手說,不要走。
我停住腳步,歌手站起身來,說在A市會停留幾天,也苦無節目,所以希望可以多認識一些朋友,談談天,說說地。
明明白白地看到安蕾越來越暴露出來的不悅,我笑著拒絕了歌手的提議,對安蕾說了句,對不起。不知道他會在。然後轉身就走掉了,安蕾說,菊子,或者你可以去找肖恩。
我頓了一下,始終沒有回頭地,消失在夜裏,睡覺也許是我唯一的需要。
有一段時間見不到肖恩,日子還是如常地流逝。
鍾澤委曲求全,隻要我不離開他,他可以做一切。
我冷冷地看著這個我早已經不愛了的男人,他並不明白,我現在需要的,並不是他想盡辦法的取悅,我需要的,是他長時間的離開,情到相看兩厭倦,為什麼還要堅持著繼續。
這煩亂的生活。
來了一個短信,很奇怪,不認識的號碼。於是不回複。但是每天,這個號碼總是以孜孜不倦的狀態,發來一條又一條信息,有時侯是網絡上流傳著的笑話,有時侯是一些問候,還有時候,是一些狀態告白。我不明白這是誰,如此地發瘋。也許是記錯了號碼的可憐人,在我再三確認不識得這個號碼之後。懶得去管。
安蕾還是喜歡在一些無聊的時刻拉我去喝茶或者咖啡。她愛上了那個不安定的歌手,反複地講述著他帶給她致命的震撼,我懶懶地聽著她的精彩演說,心裏想念的,是肖恩的影子,他現在是否在A市,還是在B市的某個街道,還是在返回或者去向哪一個城市。
肖恩是太漂流的男人,如同綻在漆夜的煙火,誰都無法抓住哪怕是零星的痕跡。如我,迷戀著煙火的顏色。
短信又在這樣的時刻來臨——我經常想,在鋪滿星辰的黑色夜裏,與你赤身裸體躺在大地的懷抱,應該是最幸福的事情。
總是會有那麼一些無聊的男人,做肢體或者言語,以為自己是經典愛情中的壞男人白瑞德,我厭倦透頂,安蕾笑著揶揄,哪裏冒出來的無聊男人,令你如此厭惡。
避免這個話題,我總不希望過多的私生活與別人分享。
安蕾說,真正的愛情,就是想起來就能令你波瀾壯闊的。
我惆悵起來。愛情,愛情。悲傷的話題。
接到肖恩的電話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周末晚上。
事先沒有任何征兆,所以措不及防。
說是在某條街的一個小酒店,話語間彌漫著不易察覺的憂傷。幾乎是不假思索,就奔向了肖恩。途中,我突然想起安蕾的話,愛情,就是想起來就可以波瀾壯闊的。對肖恩,就是有這樣的波瀾。也許波瀾壯闊得太久,就有勇敢的衝動,我想,我也許需要肖恩知道我的心意。
一直相信,冥冥中,誰與誰相遇,都是機緣命定,不過是循著命定的足跡去行走。比如肖恩,由依賴上升起來的情感,在此刻那麼明顯。
看到肖恩的時候,我幾乎不能呼吸。
那麼遠地坐在那裏,無比落寞地握著一隻冰冷的杯,那些紅色的液體隨著手指的搖晃左右搖擺,空氣裏布滿了凝重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