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長安大街,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李默瞥了白梓一眼,漫不經心地道:“你都瞪了我一路了,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讓人覺得,好像我欠了你錢似的。”
白梓轉過臉去,猛眨了眨,瞪得她的眼睛確實很酸澀。
李默竊笑。他忽而嚴肅起來,道:“好了,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你可以安心的回家了。”
“你想這樣就把我打發了?”白梓道,語氣裏含著挑釁。
“那你還想怎樣?”李默嘴角微微一扯,“請你吃一頓吧,就百味樓,如何?”
白梓輕蔑一哼,“你不答應,我就不走。”
“咦?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有點無賴相呀。”李默驚詫,又很無可奈何。
白梓得逞的微微一笑。他二人把李錦牽在中間,向百味樓走去。這時,從轉角處來了一隊兵,走在最前頭的正是兵部侍郎崔日用。他們一行急匆匆拐進了一條街。
李默略一思索,轉向白梓:“你們先去百味樓,我有點事。”
“什麼,你去哪裏?”白梓忙問。
“幫我照顧一下小錦。”李默簡短的交待了一句,就飛跑起來,追蹤崔日用去了。
李默一路跟蹤,見崔日用進了宗相府。他隱身在相府門前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麵,思量著。想進去一探究竟,又沒有被邀請,他隻得暗訪了。
李默避開宗相府的守衛,翻牆緣壁,摸進宗相的書房外,貼耳聆聽。
“行動的成敗,就看他和桑千語是不是能被除掉了。”說話的是相府的管家聶誌文。
“請聶管家轉稟宗相,請他放心,我們已布下天羅地網截殺他二人了。”崔日用道。
聶誌文輕輕一哼,頗有鄙夷之色。他道:“崔大人,我相信你辦事的能力。但是,請你想一想,宗相他現在有家不能回,是個什麼滋味?”
崔日用惶恐,恭敬地道:“還請聶管家替屬下安撫,屬下定會盡快除掉他二人。”
有人走動。李默警覺,縱身一跳,輕快地躍上屋脊,又幾個大跳,迅速遠離事非之地。
冷澀約見任天階在郊外的竹林邊。
青竹搖曳影相隨,清風徐徐惹漣漪。
“為什麼不殺了桑千語?”冷澀質問。
“這不用你管。”任天階一副冷麵孔,淡然道。
“你忘了?”冷澀不敢置信。“當年我的遭際你不是全知道的嘛?當年,我沉湎於情愛,為了一個女人,不顧一切,結果,那個女人背叛了我。”他的語氣裏還殘留著一股恨意。
“那是你的事,與我沒有關係。”任天階不以為然。
“我是你的前車之鑒。你明白嗎?”
“不明白。”任天階無所謂地道。“你是你,我是我。請不要相提並論。”
“好。”冷澀無可奈何地鄭重地說。他眼睛一瞟,看到任天階的火玉帶鉤比先前亮,他很驚奇。“你的火玉發亮了。”
任天階低頭一瞟,轉過身去,掩飾:“大驚小怪。不是和從前一樣嗎。”
冷澀驚恐:“你動感情了?”
“我沒有。”任天階矢口否認。
冷澀一個箭步走到他跟前,盯著他:“你的火玉都發亮了,還狡辯?你知道的,隻有動了真感情,火玉才會發亮。”
“你也動過真情,我怎麼沒見你的火玉發亮過。”
冷澀急道:“我與你不同。你修煉的是‘寒火功’,是上乘的內功心法。所以,你一旦動真情,你身上配戴的這顆火玉就會發亮。”
任天階瞅了他一眼,不屑地又轉開身去,淡淡地道:“隨你怎麼說。”
“你知道後果的嚴重性嗎?”冷澀惶恐。“你不要步我後塵。”
“你若沒有其它事情,我就先走一步了。”任天階不耐煩地道。說完就走。
冷澀望著任天階的背影,歇斯底裏地說:“他怎麼能這樣。我絕對不容許這件事情發生。”他的表情古怪,眼神裏流露著嫉妒,又漸漸滿含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