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慢走。”他擠出一個微笑,躬身作別,一麵趕緊走向薑瑞禾。
“瑞禾啊——”金煥赫看薑瑞禾哭得稀裏嘩啦,他很心疼,又有點驚惶。
“晚了,還是晚了一步,怎麼辦?”薑瑞禾嚶嚶啜泣。
“瑞禾,你怎麼了?”金煥赫半跪式蹲在她的麵前,柔聲道。
薑瑞禾聽到他的聲音更加傷心。她抽泣起來,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哽咽道:“對不起,煥赫哥,我來晚了,我進不去,嗚嗚……”
“沒事,沒事——,不要緊的,不要緊的……”金煥赫柔聲安撫,一麵伸手去揩拭她臉上的淚珠。
薑瑞禾搖頭,哭泣道:“對不起,對不起,煥赫哥,我真沒用。我的手臂受了傷,拿不起劍,我的腳也崴了,跑不快,嗚嗚——”
“沒事,真的沒事,瑞禾啊,不要自責,好嗎?”金煥赫一個勁兒的安慰她。他不清楚薑瑞禾為何如此傷心和自責,但看到她這副模樣,他從心底裏感動和心疼。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薑瑞禾依然在掉眼淚。
“瑞禾啊,不哭了,好不好?”金煥赫哄道,“煥赫哥在呢,你不用擔心,有什麼麻煩,煥赫哥解決。我們先回家,有什麼事回家再說,好不好?”
薑瑞禾點點頭。金煥赫朝她微微一笑,順勢把她攬入懷裏。薑瑞禾在他懷中漸漸地平複下來。金煥赫看了看她的腳,似乎腫起來了。他心疼的皺了皺眉,看著薑瑞禾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責備道:“哎呀,你這丫頭,怎麼那麼不小心。”說著,將她攔腰抱起,自送她回家去。
遠遠的,桑千語看著金煥赫抱起了薑瑞禾,如釋重負,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金煥赫和薑瑞禾走了,她也轉身離去。
回到租住的地方,桑千語剛跨入大門,迎麵便碰上正要出門的任天階。他二人看見彼此都停了下來。
“你告訴他了,是嗎?”任天階陰沉著臉,質問。
桑千語心中忐忑,不敢說話。
任天階向前走近一步,生硬地道:“你為什麼這麼做,告訴我。”他說著握了握手中的浮沉劍。
桑千語眼睛一瞥,看見他那預備出手的動作,頓生恐懼,心下哭喊:“糟了,這家夥不會又要殺我吧?”
桑千語瞪大了眼睛瞅著他,身子不由得在打顫,腳步也下意識地向後退。
“因為,因為,我不想他出事。”桑千語戰戰兢兢地說著,聲音很小。
但是,任天階還是聽得很分明,臉色愈加難看。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驚動到宗晉卿。”任天階一步一步逼近她,“你破壞了我的計劃……”
話還沒有說完,桑千語一個趔趄,就朝後倒了下去。任天階條件反射似的,忙向前一步,伸手一攔,桑千語穩穩地躺在了他的臂彎裏。
“你都不看台階的嗎?”任天階生氣道。“你又慌什麼?!”
桑千語眨巴著眼睛,心中反駁:“你問我?這不都怪你嗎?你都凶成這樣,我能不緊張,我能不慌不擇路嗎?”
任天階把她撈起來,待她站穩,看著他時,他回以嚴厲的一盯,然後從她的身旁繞過去,一徑走出門去了。
桑千語心情複雜地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她抱怨道:“這頭暴戾的獅子,什麼時候能夠正常啊!怎麼那麼讓人提心吊膽呐,嗚嗚——,真是不想活了。”
一轉身,進屋找樂子去。
任天階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回想剛才的一幕,奇怪得很,當他聽到桑千語說不想金煥赫有事的話時,他就非常惱火。真是莫名其妙!他有些氣自己的不淡定。不過,前麵就是袁箻的小屋了,他是來還浮沉劍的,沒有時間胡思亂想。
簡陋的茅屋依舊大敞特敞著,也還是空蕩蕩的,主人也不在。任天階把浮沉擱在桌子上,四下一瞥,便向後院走去。他跨出屋門,站在廊簷下,靜靜地望著那麵土牆。忽然,從身後刺來一把劍,任天階敏捷一讓,回首一掌,正打在來人的胸口上。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晚金府中的白衣女刺客。那白衣女子受了任天階的一掌,經受不住,眯著眼睛倒下去。
任天階一怔,慌忙扶住她。
“回來啦?”聽見腳步聲,桑千語飛奔出去迎接,卻見任天階懷裏抱著一個女人。她的笑容陡然消失。
任天階抱著那個女人,走進前院,又當她隱形人似的,從她身邊走了過去,一徑走向他的房間。
“什麼情況?!”桑千語單覺心中有些不爽,撇撇嘴,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