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緣何一吻(1 / 2)

到了赴宴的那一天,同俄特勤盛裝打扮,正由侍從伺候理裝,眼睛溜溜轉了一圈,不見李安宜,便命道:“來人,去把安安給我叫來。”

站在底下的一個侍從答應了一聲,去了。同俄又向他的突厥勇士吩咐了幾句,那虯髯大漢應了一聲,退出殿外。見他出去,同俄的臉上止不住露出了陰邪的神情。

不多時,李安宜就被帶到了殿中,一臉的不情不願,眼角還向後恨恨地瞟了瞟。那隨後進殿來的就是那個虯髯大漢。

同俄正端著茶盅啜飲,見李安宜這般嫌棄和慫樣,暗暗一笑,一仰脖子,飲了一杯。

那虯髯大漢恭敬地向同俄說了幾句。同俄拿茶盅的手腕向外翻了一下,虯髯大漢得令,退了出去。

“怎麼,叫你隨本特勤出席太子的盛宴,你不願意?”同俄故意板著臉,問道。

原來李安宜正找機會溜,向嬤嬤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在後巷等著她,豈料幾個侍從因特勤的命令到處找她。她為了避開他們,正踩著院牆下的一株老梅樹翻牆頭。都已望到牆頭了,卻聽得恫嚇一聲。回頭一瞧,竟見那虯髯大漢瞪著突兀的眼珠子,狠狠地瞅著她。她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差點沒摔下去。

幸而侍從都趕來了,將她從樹上扶了下來,一徑又帶到了特勤的殿中。

李安宜悻悻地道:“又沒有請我去,橫豎特勤說了算,我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

同俄站起身來,道:“那行。時候差不多了,出發。”

李安宜隻得跟了他去了。

到得耀魄宮,早有仆婢相迎,一路指引著向蹴鞠場來。

剛走進蹴鞠場的入口,任天階又來了,阻了他們的去路。特勤看了看天色,日頭才起來,場上還沒有開始,便允了他來呈報。

任天階便將新捉來的五隻小鬆鼠送到他跟前看。這次連李安宜也覺得不是了。她畫過那雪鬆,還正打算悄悄地將畫像遞給他呢。同俄仍是瞥了一眼,又都不對。任天階照樣詢問:“還請特勤述說雪鬆的模樣。”

特勤還是不耐煩,一甩手,正要走,卻見那邊一簇走來了許多女眷。笑盈盈趕上來行禮,就有執事的太監喬百順笑著道:“特勤請先裏邊入座,太子殿下臨時有事需耽擱一會,稍後就到。”

又側轉身子,哈腰道:“這幾位是劉良娣,皇甫良娣,徐寶林。”

三位夫人又都行了一禮,特勤亦還一禮。特勤笑道:“原來都是太子殿下的王妃啊,果然天姿國色,儀態萬方。”

三位夫人一聽,麵麵相覷,忽都掩嘴而笑。

太監喬百順訕訕地笑了笑,待要糾正,劉良娣先笑道:“特勤原來是會說笑話的。王妃姐姐今日可沒來,她身子弱,禁不起這樣的熱鬧。”

同俄雖說是個漢話通,有些內室的稱謂總還有些糊塗,隻當他們是太子的女人,自然都是王妃的。因不解,又惑然地看著她們。

三位夫人喜聽這樣的奉承,巴不得太子妃王氏魂歸西去,自己上位成正室,也被人稱作王妃,豈不榮耀萬千。這時,隻因他一句誤會話,這個來自突厥的特勤便輕輕巧巧贏得了她們的好感。

皇甫良娣笑著解釋道:“特勤見笑。臣妾都乃太子的姬妾。王妃嚜,隻有一個。”

同俄明白過來,點點頭,自知誤會,也不再追問。

同三位夫人一起來的,還有他們各自本家的姐妹,及附庸的大臣們的子媳、侄女外甥女等,三三兩兩也有五六個。因說到太子妃的位分上,各宮依附的人不覺都有些敏感,有意無意的,臉上都有了些許顏色。又怕特勤尷尬,因看見地上幾隻籠子,鬆鼠們都在忘情地啃鬆子、榛子等,太監喬百順便又笑道:“喲,這些個小鬆鼠可真是可愛喲。敢問特勤,可有您的‘雪鬆’在內?”

特勤歎道:“我那雪鬆不知跑到哪裏去了,至今也不見找回來。”

徐寶林見任天階在場,因前故,存了一份怨氣,這時便笑道:“特勤也不必擔心,這裏還不是有千牛衛任將軍在嗎。聽說任將軍武功蓋世,本事了得,找您的雪鬆肯定不在話下。”

劉良娣便回頭問道:“哪個任將軍?”

徐寶林順手指了指站在牆腳下的任天階,道:“呶,就是那一位,左右千牛衛任天階將軍。”

眾女眷相繼都看過去。任天階不禮不退,不理不語,直瞪瞪地隻是站著。

二位良娣都曾聽桑千語口內叨叨過任天階的名字,打聽來,知是桑千語心內重要的人物,因而都留了一份心,正仔仔細細打量他,皇甫良娣身邊的一個姑娘模樣打扮的女客忽然納罕一句,道:“哦,原來是他呀。”

皇甫良娣側轉頭詫異道:“七妹妹作何感歎,難不成是妹妹認識的?”

被喚作七妹妹的姑娘冷笑一聲,道:“怎麼能夠認識,隻怕是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