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正猶豫,該不該理她,門外走來一個青衣男子,直挺挺地站在廳上,道:“李默公子,這是我們門主給你的入門任務。”
李默詫異,道:“柴桑門嗎?”
青衣男子道:“是的。”
李默忙走上去接下那信箋。
青衣男子拱手,道:“信已送達,告辭!”
李默見他走了,拆信來看。一張白紙上,隻寥寥的幾個字:宮,楊炳輝。入門考驗,尋出。
李默心下思忖:“這便是太子口中的柴桑令了?”一麵想,一麵已露出欣然的微笑。他受太子之命加入柴桑門查柴桑羽令,正躊躇從哪兒下手,沒想到,柴桑門門主竟然先對他受令了。這般順風順水,真是他李默的運氣。
他正得意,眼前忽然又亮出一封信箋。李默定睛一看,與他手中的信箋一模一樣。不等他追問,白梓先道:“你要入柴桑門,我隨你一同加入。”
李默煩她多事,沒好氣地道:“你要入哪個門,與我無關。”說著,繞開她,走了。
白梓追著他,道:“有沒有關係,你說了不算。喂,你去哪兒呀?”
李默不睬她,兀自大踏步走出館門去。白梓小跑步跟著,一麵絮叨:“李默,你是不是去完成任務呀?我也要去。還有,千語姐姐也是和我們一樣的任務,不如結伴而行吧?這樣,我們相互之間也有一個照應。”
他二人已走在大街上了。李默忽然止步,跟在身後的白梓不防備,一個急衝直撞在他的後背上。李默側轉臉來瞪著她,道:“你不看路啊?”
白梓撫著額頭,磨過身子到他的身側,嘟囔道:“誰叫你忽然停步的。”
李默看著前方,喃喃道:“說曹操,曹操到。”
“什麼?”
白梓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人潮中,桑千語、桑裏、李信兒正笑著向他們走過來。
“姐姐,桑裏哥哥,信兒,你們都一起來啦?”
白梓歡笑著跑過去迎接他們。
桑千語笑道:“你一個人跑出來,某人很是不放心呢!”說著瞥了桑裏一眼。
桑裏佯裝不睬,笑道:“梓兒,你一個人出來,怎麼不打一聲招呼?”
白梓道:“我和姐姐說了的。再說了,這裏我也很熟,還怕我丟了不成。”
桑千語轉向李默,笑道:“李默啊,好久不見。”
李默笑道:“桑大小姐,你不在國公府,何以跑到這裏來了?”
桑千語見他如此問,便知太子並沒有將她的身份透露給旁人。因笑道:“我是慕名而來的。”
李默道:“哦?慕誰的名而來?”
桑千語道:“當然是柴桑門的大名嘍。”
李默想了一下,道:“你也是為柴桑門而來的?難道不是為了任天階?”
桑千語神色一動,道:“你知道任天階在這裏?”
李默睫毛閃動,道:“我並不確切知道他是否就在這裏。但他確實是一個令人好奇的人。他一會兒叫鍾澤,一會兒又叫任天階,到底叫什麼,我也實在不能肯定。身份嚜,更是多變,一會兒戶部侍郎,一會兒又千牛衛大將軍的。是執法者,又像是犯了法的人。嗬嗬,實在是有些叫人吃不透,看不穿。不過,太子殿下說了,他有可能在柴桑門。今兒,我在這裏又看見了你,想必他在這裏,也是確信無疑的了。”
桑千語輕扯嘴角,笑道:“看來你對任天階很感興趣啊。”
李默苦笑了笑,道:“嗯,對他確實有些放不下。”
他當然放不下,一樁樁,一件件,他都沒有弄明白呢。武三思案的殺手,宗楚客的死,還有他在朝廷中的各個身份,他李默哪一項都想弄明白。這次,太子受命叫他查柴桑羽令,聽太子的意思,那任天階似乎就是羽令執行的人。他李默又怎能不好奇呢?
李默正沉吟著,忽覺得有一道寒光正盯著自己,抬頭一看,那桑裏正凝視著他,眼光冷得嚇人。
乍一看,李默覺得這人的神態與任天階頗有幾份相似,都是不近人情的冰寒臉。可,這人怎麼這樣看著他?怎麼一副要吃了他似的。
李默有些吃驚,眨了眨眼睛,實在摸不著頭腦,便問桑千語:“這位是?”
桑千語道:“我來介紹一下。他叫桑裏,是我哥哥。”又拉過一旁的李信兒,道:“她叫李信兒,是我們的好朋友。”
又轉過來介紹,道:“信兒,他叫李默,刑部侍郎,還是長安城有名的捕頭。”
李信兒笑著道:“幸會,幸會!叫我信兒便可。”
李默也笑道:“信兒姑娘,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