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三劍之訓(1 / 2)

杜宏賢的臉子有些掛不住,乍青乍白的,勉強陪笑了笑,道:“不敢,不敢。”

桑裏道:“這有什麼不敢的。我看杜舵主也莫要推辭,還是受了的好。也省得杜舵主在心中盤算,成天惦記著他們。分撥哪些個人呢?唔,像我玉潭莊的虹兒、少晨、葉貞等仆婢,還有我桑府的青竹、左正、薈香等仆婢,嗯,這些個,我瞧著就很是不錯。不知杜舵主以為如何?”

杜宏賢聽了,麵如死灰。桑裏口中念到的這幾個名字,皆是他收買下來,平素為他跑腿的丫頭、小廝。竟不想他桑裏全都知曉,真真是可怕得很。正拱手預備辯駁一二句,卻見光祿抱著兩把長劍走來了。

這兩把帶鞘的長劍,光光的就叫杜宏賢失態的倒跌了一步。他沒有自負到,不清楚自己打不過少主子的地步。

光祿捧著劍,一頭汗的邊進亭子邊抱怨:“少主子,您要的劍到了。乖乖,趕得我是一頭的汗啊。”說著,已將兩柄劍卸在了石桌上。

桑裏悠悠地站起身,把光祿瞥了一眼,道:“你這速度,快趕上鱉了,還敢說‘趕’。費了我多少唇舌,你小子知道嗎?回去給我好生練練速度,不然,下次就打斷你的兩條狗腿。”

光祿委委屈屈的受了教,便垂手退立一旁。

桑裏已從兩把劍中抽出了一把,亮晃晃的劍刃很是紮眼。紮得杜宏賢的額頸上的汗珠子晶晶發亮。

桑裏將劍刃朝上舉在眼前,看了看,閑閑地道:“聽聞杜舵主劍術了得。今日本少主閑得慌,不自量力的,就向杜舵主請教一二。”

杜宏賢甚慌張地推辭道:“並沒有,並沒有了得咧……”

一語未了,桑裏挑劍一揮,就將石桌上的另一柄劍揮向了杜宏賢的手上。杜宏賢才剛捏到劍,就不自覺地顫了顫。想扔,怕待會沒了它隻剩肉搏,又沒敢扔。不扔吧,他這是犯上作亂。如此兩難糾結,把個臉皮繃得是陣青陣白陣紅,那神情,像是便秘了三五七八日似的,光景極為罕見。

“少廢話!本少主今日就要領教領教!”

桑裏說著,舉劍一衝,劍尖直奔杜宏賢胸口而去。那杜宏賢慌裏慌張,隻是向後退身,一個勁兒地往死裏退。可桑裏手中那尖銳的劍似乎不怎麼懂得海涵人,而且還很調皮,認準了他心口上那撲通撲通亂跳的心型狀的肉團子,覺得非去戳它一戳才算完事。故而,逼得杜宏賢手腕一抖,擋開了桑裏挺過來的劍。

桑裏淩空翻了兩翻,陰陰一笑,道:“還手了?很好。”一個健步攻過去,那杜宏賢仰身哧溜一下轉到桑裏身後來。他本以為他這一招避開得非常有技巧,卻不料,桑裏陡然來了一個後抬腿,旋身一踢,正一腳踹在了他的老腰處,跟著把肚子一挺,往前撲了個大趔趄。

這桑裏很不厚道,尚未等那杜宏賢從趔趄中爬穩身子,便一個旋身翻,行雲流水的又揮出了一劍。這一劍,集天地精華,宇宙洪荒,和他桑裏不大不小的戾氣為一體,直直將才剛爬成兩足站立姿勢,尚且佝僂著老腰的杜宏賢舵主削了個淩空翻滾了兩圈半後,撲通一聲砸在了地上。

光祿是驚得張大了嘴直愣愣地望著,良久都忘記把嘴合上。

桑裏向杜宏賢甩了這一劍,便端起少主子的架勢,教育道:“這一劍,是教訓你不知高低,侮辱我妹妹、柴桑門的大小姐桑千語的。”

那跌在地上尚殘喘著幾口粗氣的杜宏賢,悲憤地抬起頭來,凝望著他,眼神裏是數不盡的委屈。他就想說,憑什麼,憑什麼,他不可以思慕他妹妹桑千語。古人不是有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嗎?他杜宏賢怎麼就不能好逑一把呢?

當然,桑裏給他答案了,一言道破了玄機。桑裏道:“你不過是個小人而已,膽敢在桑府上放肆。”他舉劍指著他,命道:“起來,再打。”

杜宏賢不敢不聽。也為了他一絲尚存的尊嚴,他掙紮著爬起身來。在他掙紮預備站起來的當口,桑裏又一言戳中了他的淚點,冷笑道:“我不過才稍稍給了你一劍,你堂堂柴桑門的舵主,就裝慫成了這樣。”

杜宏賢掙紮在半途中的身子僵了僵,哭笑不得地愣了好一會。怎麼就說是他裝慫了呢。這劍刃雖沒有實打實地刺在身上,可這劍氣淩在身上,卻是一頭闖進了五髒六腑,那疼痛,比刺在血肉裏要疼得許多,好不好?

“少主子,我杜宏賢再有錯,也該去門主那裏領公罰。哼,你縱然是少主子,也不能這樣對我用私刑?”杜宏賢瞪著眼,恨恨地提點道。

桑裏輕飄飄的“哦”了一聲,甚疑惑地問道:“我這是在用私刑嗎?不能吧?我們好像在切磋武藝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