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碧螺春茶之後誰都沒有說話,因為感受不深,所以沒了言辭。有人建議再喝竹葉青,小左溫好水、泡茶。竹葉青是我最喜歡的綠茶,所以對它的茶性很了解。當大家都還在欣賞茶形時,聞到茶香我就忍不住說,這茶小左沒泡好。眾人品嚐後也極力認同,可小左卻不介意,輕笑答:“這是因為剛才喝過碧螺春。碧螺春的魅力所在就是這樣,如果你喝了碧螺春的話,那麼再喝什麼茶都不可能如從前一樣好喝了。”果不其然,後麵還泡了幾款好茶,可是再沒有以前的美味。
我回頭想起碧螺春茶,它的霸氣果然是在不知不覺中體現出來的,猶如一位纖纖女子,剛見麵時不經意,站在身邊也不起眼,但是若有事情發生,她的氣魄便顯現出來,即使在她麵前再有能耐的人也不得不敬三分。
這樣的感受,就對應了碧螺春茶的好處吧!原來,女子般的霸氣更為霸道呢!若要喜歡這茶是不是要沉下心去品味呢?我期待著和小天再品碧螺春茶,以能品出它的花香和果香才叫好呢!
曇花夢
喜歡曇花,那是很小就有的一種情結。那時的家有一個2尺見方的小陽台,陽台上唯一的一個大花盆裏長著活像巴掌一樣直愣愣的青色葉子,說它們是葉子似乎並不十分準確,幹癟癟的,那般醜陋,放肆地伸展著,很難想象它會開出美麗的花兒來
可父親常指著醜葉子旁伸出紅色的花苞說,它們會在夜裏開出極美的花兒——“曇花一現”是出了名的美呢!
就那幾個“肉疙瘩”會長出美花?好奇心促使我那顆稚嫩的心生出疑竇。好不容易待到天微暗就趴在椅背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那盆極醜的葉子旁的“肉疙瘩”,生怕錯過了每個細節。
可是等呀等呀,那幾個“肉疙瘩”除微微有些鼓脹外,沒半點美麗的先兆。心灰灰的,跑回屋裏,煩躁地繞了幾個圈,隻好去質問父親是否撒謊。父親一臉地笑,指著我的鼻子說:“傻孩子,曇花要在半夜裏才開放。”我隻好跑到廚房裏拚命地往肚裏灌水,隻求半夜尿尿的時候,可以起床看到美麗降臨人間。
這招真靈,果然準時起床,搖搖晃晃地從廁所回來,經過陽台微微張開惺鬆的睡眼,那一盆的純白直刺眼睫。“呀!開了。”我手舞足蹈,忘了睡意,蹲在那兒看起花來。
那些“肉疙瘩”已舒展開來,個個都像注入了靈氣,花瓣如仙子的翅翼,滿滿的,圍成圈在微風中輕輕顫動;包圍著它們的花萼肉紅肉紅地像無數根觸須在和著月夜吟唱呢!四周寂靜極了,空氣裏帶著一股幽香;花芯中點點淡黃更使得花兒美到了極至。我癡癡地望著它們,心裏直喃喃:“好美!好美!”
不知不覺地,我被沉醉得入了夢鄉,也不知父母是怎樣把我抱回睡床的,隻知那夜的夢好美好純,好滿足。
第二天,天亮沒人催促,愛睡懶覺的我便從床上一蹦達到了陽台,想再去看看曇花,可見到的卻是一盆的失望:那花兒像抽了筋似的,軟綿綿地耷拉著,美麗蕩然無存。於是跑到父母的臥室,直嚷嚷:“是誰,是誰搞死了曇花!”父親拉著我說:“別生氣,曇花就是這樣,美在一現,開過很快就凋零了的。你已經看到過她最美的一刻,這就足矣,應該感到幸福才對。”說完,他領著我來到陽台,還說這裏每個花苞苞裏都藏著一個花魂,摘下來煮了吃會讓女孩子聰明、美麗。我仔細地摘下花苞,一個一個輕輕地擺放在碗裏,看著母親做出一碗稠稠的、鮮鮮的花羹。捧著那碗花魂,我把它們細細地咽到肚子裏,極其謹慎,生怕牙齒碰碎了每瓣清香。就那樣,每咽下一口便告訴自己花兒已種在了心裏,一臉的滿足伴著滿肚子的幸福。
長大後,我也常常那樣善待幸福,每當幸福降臨時總會小心翼翼地栽入心裏,告訴自己愛在心裏,一種不容忘記的快樂就那般肯定地裝在了記憶中。
難道不是嗎?生活中一些美麗真情總會像曇花,在每個瞬間無意流露,盡管短暫,可一刹那的感動足以保留一生。
萬物之靈
昨夜好像淅淅瀝瀝下過雨,起床後便看樓下的景物,地麵是濕漉漉的,小池子裏的水一窪一窪被灌得很滿,難怪昨天下午就聞到了雨的味道。從小對萬物就很敏感,特別是雨。每次天要下雨之前,我總能聞到空氣中那種像潮濕的塵土般青澀的腥味以及夾雜著的青草生長的滋味,當這股味道越來越濃時表示有雨將至,那種味道很曖昧,讓人感到無比的高興。如果是大雨,那味道會更重,偶爾伴有雷聲,當雨大滴大滴地從天而降的時候,人會有種衝動,很想奔到大雨裏與之溶合;而當這種想法真的實行時,你會無比愜意,由此雨便會濕潤全身,給你放肆的擁抱;當激情過後,你定有深切感受,似乎雨所給予的是它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