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海子,靈魂的聖鬥士(2 / 3)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悲劇性的死亡態度往往會給海子帶來精神上的緊張與焦慮,因此需要得到心態上的緩和與寧靜,而審美態度正具備這一功能,這當然反映了海子對於死亡的殘酷真相的回避與掩飾心態。審美的態度消除了海子對於死亡的恐懼情緒,甚而誘發了他對於死亡某種隱秘而欣悅的向往。”

“我所能看見的婦女冰中的婦女/請在麥地之中/清理好我的骨頭/如一束蘆花的骨頭肥它裝在琴箱裏帶回

…… ……

請整理好我那零亂的骨頭/放入那暗紅色的小木櫃,帶回它/像帶回你們富裕的嫁妝。”(海子:《莫紮特在(安魂曲)中說》)

還要補充說明一點的,便是他選擇的地點:山海關。枕著大海,腳踏燕山——山海關,自古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起自山海關的長城在中華民族同胞們的心中象征的意義不言自明。關內與關外,文明與野蠻,荒涼與繁華,也就是他心目中的延綿不絕的鄉土中國與都市文明的二元衝突與統一的映射。這種懷有的大包容很容易獲得廣大同仁的審美認同。

他不想也始終沒有離開土地,於是就那麼的躺在大地上,有火車幫他延伸欲望,那裏有王位、有“美”,而且還可以順著去找到他的“父”。

“有人說,海子是農業文明的殉葬者,而‘技術文明的象征物—火車,碾過他的身體,他從技術文明與農業文明交叉的迷霧中返回了闊別已久的家園’。海子便因此而成為一種象征,介於農業文明與技術文明之間”。

審美幻想

有一回,海子的一個同事給他送信,因為信有好多封,那人便一邊讀著信封上海子的名字——“海子海子海子”——邊把信遞給他。可是忽然,送信人不再讀“海子海子海子”,而改口為“孫子孫子孫子”,海子覺得送信人是在說著玩,便隻是笑,倒是站在一旁的駱一禾火了起來,把送信人大罵一頓。

還有一回,他在昌平的小飯館裏一個人喝醉了,出言不遜得罪了旁邊的幾位小青年,互相大打出手,對方一擁而上,海子被打得鼻青臉腫,眼鏡被打碎了,臉上留下了條條血道子。

海子在構建“大詩”時通常整晚不睡覺,他在房間裏抽煙,來回踱步,很多語言在幻覺中產生。腳步踏在地板上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越發顯得響亮。有一次,他又不知不覺進入狀態……住在他樓下的一位食堂工人終於忍受不了“轟隆,轟隆”,半夜裏,披起衣服跑到樓上,使勁兒地一邊猛烈敲打海子房門一邊大聲喊罵,驚醒了整個樓層的人。而海子卻不敢出來。他覺得自己嘴笨,怕說不清楚。終於那位食堂工人發泄完,悻悻而歸。

海子生前發表作品並不順暢,與此同時他又喜歡將寫好的詩打印出來寄給各地的朋友們,於是當時的一個著名詩人整頁整頁地抄襲海子的詩拿來發表,而海子自己都無法將自己的作品發表。

海子分別有四個女朋友,但因為種種原因她們都離他而去,留給了他不盡的寂寞與孤獨。

因為對現實世界的種種不滿,所以海子隻有癡迷於“氣”、“道”信仰,以期在天倪中積累力量,在天難中獲得升華!在“詰”得無奈的環境裏喜歡道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他構建了巴比侖王國,借小瞎子、稻草人、流浪漢、縱火犯、酒鬼、青草、吉h賽、寶劍等人之口去代言,他搭構了屬於自己的烏托邦,一個個神話。他在這幻覺中體驗這最高的存在,隻有在這裏他可以放下期待,他認為無欲無為就是一種審美。

審美時間

海子在昌平的時候每天晚上寫作直至第二天早上7點,整個上午睡覺,整個下午讀書,問或吃點東西。晚上7點以後繼續開始寫作。在相對艱苦的條件下,用了不到7年的時間創造了近200萬字的詩歌、小說、戲劇、論文。“他可以一個晚上寫出幾百行詩,而坐下來的頭兩個小時所寫的可以幾乎是廢品。……海子的寫作就是對於青春激情的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