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柳易膝蓋一彎,“咚”的一聲,直接跪在大圓盤上,跪向輕言,雙手撐地,對著青言磕頭。
柳易磕頭發出一聲悶響,不過他卻沒有抬起頭,而是一直保持著頭磕在大圓盤上的動作。
“請大人放過我柳家,小人願意為奴為馬,跟隨大人,供大人隨時差遣。”柳易語氣誠懇地說道,中間還帶有一絲哽咽。是人都可以想到柳易在流淚。
柳權看著兒子的磕頭為奴,眼眶泛起晶瑩,腦中瞬間想起往昔的一幕幕,他對柳青的重視,和對柳易的冷落,讓他一陣內疚。想著想著眼睛不由得發熱,唯有閉上眼才能好受一些。
“怪不得你父親眼裏沒有你,你太懦弱了,你總是舍己為人,這樣不可能成為一家之主。”青言懶懶地說道,緩緩抬起握劍的手,“我很讚賞你的勇氣,可惜,我的身邊不需要仆人,特別是懦弱的仆人。”
一語講完,青言眼神突然大睜,握住劍的手對著跪拜的柳易一斬,一把放大了百倍的巨劍劍影就降臨在柳易的頭上。
“不!”柳權再一次說出這個字。不過,這次真的是嘶吼了。嘶吼中眼淚湧出,腳下移動,想要去阻止巨劍。可他還是晚了半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而已在巨劍之下爆成血霧,連帶身下的圓盤法器也被劈成碎片。
柳權在空中一滯,淚流滿麵的臉一愣,眼淚更是不停地流出,順著臉頰滴落向下方的大地。
是他,是他親手把自己的兒子推進死亡的深淵。他的心情一片混亂,有難過,有懊悔,有悲憤……一切的複雜隨著一聲從心中發出的嘶吼徹底表達出來。
“啊!你給我去死。”又是一聲撕心裂肺怒吼,聲中夾著複雜的情緒,中年人揮刀斬下,斬向青言,但青言邪惡地一笑,以自己絕快的速度消失在刀下。
中年人不停地轉身環看四周,大聲地嘶吼道:“你給我出來,你為什麼要多,你不是比我強嗎?你為什麼不出來和我一戰?”嘶吼響徹天地,其中的怨恨之意暴露無遺,四周的山河不斷地回響著他的話,可就是不見青言的身影,失去理智的中年人開始向四周亂揮刀,一道道刀芒充滿四周。
“保護好……姐夫。”青顏見中年人發瘋,急忙下令道,同時自己站在藍令沐的身前。
聽到了青顏的命令,一個個強盜背靠著向中間靠攏,圍藍令沐的身邊,但也盡量躲在青顏的身後。
“嗬嗬……”藍令沐沒有在意身邊群強盜的擁擠,而是一直在嗬嗬笑,笑聲聽起來有點傻,又有點癲狂。
不過,柳權的吼聲把藍令沐微弱的笑聲給淹沒了,沒有人聽到他的笑聲,隻有他一個人聽得到。
修煉《狂典》,以怨恨之力為輔。此時,柳權所散發出來的怨恨之力正在不斷的湧入藍令沐的身體,加上之前在柳府大廳所得的怨恨之力,藍令沐距離達到‘狂者之心’初期還差一些。
藍令沐感受身體每一個細胞興奮,邪惡地笑了起來。雙眼中突然出現一條條血絲一條條,血絲直通在眼瞳,好像要把所有的血注入眼瞳一樣。
眼瞳慢慢變紅,待全部變紅的那一刹那,藍令沐猛然大睜一眼。一圈淡淡的紅芒由眼睛散發而出,而後又消失。如果此時有人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他的眼瞳是紅色的,如鮮血一般的紅,好像又如鮮血一般粘稠。這就是“血瞳”,一旦成為“狂者”就可以凝成“血瞳”。
不過所有的強盜都背對著他,而青顏一直在抵擋攻向藍令沐所在地的刀芒,也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藍令沐抬頭看向青顏,血紅的眼瞳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妖異,他看見青顏似乎不費力地就擋住刀芒,而周圍的強盜卻因刀芒出現死傷。他想起青顏之前曾說青言玩耍,想要自己動手,想來青顏真正的實力絕對不是和自身的修為境界成正比,其真正實力可能達到介離境界。
“‘狂者之心’一旦進入初期就可以開啟怨穴,主動吸收怨恨之力。”藍令沐低下頭,血紅的眼瞳看想自己的左手。
突然,左手出現一個拇指大小的黑洞,大肆地吸收著周圍的怨恨之力,隨著吞噬的怨恨之力越多,黑洞有了一點肉眼無法看清的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