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很快隱身而去。
一連幾日,並未所獲。洛初年不甚在意,吩咐梧桐盯好,撒網抓魚,放長線方能釣大魚。
隻是突然出現一件事卻叫她打亂計劃,她這“偶像”之熱還未過去,京城裏又添命案,這大理寺卿,做得委實煩心。
皇上得知,派她速速調查,還京城百姓一片安寧。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將查案一事說得過家家一般。
洛初年跪在下方,不由偷偷將安丞相一瞪:看來這廝又來找麻煩了。
皇帝好整以暇地在龍椅上居坐,垂頭睥睨著下方,不動聲色:“洛初年,你可有異議?”
這事當頭壓下,洛初年不得不允。
出了皇宮,當即喚梧桐一道前往,趕赴京郊城外。
讓洛初年未曾料想的是,這回出現的屍體與前三樁並不一樣。
應該說是,一並出現了好幾具屍體。
那些屍體,並不像珈藍寺一案,皆是妙齡女屍,有老有幼,有男有女,死相完整,就是一雙凸現的眼珠,目眥欲裂,十分可怖。
那幾具屍首像破抹布一樣,被丟棄在一個偌大的土坑裏,姿態各異,層層疊疊,像是個亂葬崗頭。
把手的捕快瞧了一眼,也不免覺得心慌,這番現象著實怪異得緊。
洛初年未來,眾人不敢破壞案發現場。這會梧桐才命人將一具具屍體抬上來。
此番費了好些勁,等一具具屍體並排擺好,洛初年一目掃去,竟整整十二具屍體。
凶手一連殺害那麼多人性命,皆在一夕之間,其凶殘程度,可想而知。
洛初年眉頭緊擰,梧桐忽然上前,抱刀回稟:“洛大人,屬下發現一個怪象。”
洛初年點了下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這十二人雖慘死,然身上沒有一點傷痕,卻都兩眼圓睜,死不瞑目。”
洛初年親自查看一番,果真如此,目光一掃而光,心中暗暗揣測:這十二個人,一夕被殺,屍體被隨意丟棄在土坑,凶手並因怕人發現,而將土坑掩埋。
換一種角度講,這個凶手很肆無忌憚,也很自信。他並不擔心犯下的凶案會給他帶來怎樣的後果。
這樣放肆狂妄的人,除了本領高強,有一點不好,便是自持過高。他一定會留下什麼特有的標記,就像用來標榜自己的本事一般。
洛初年這樣想著,隨手翻開一具嬰孩的衣領,果不其然,在他下脖頸處,稚嫩雪白的皮膚上,有一枚燒紅的印記,十分突兀。
梧桐見狀,心領意會,一一翻開屍體查看,人人皆有,位置相同,形如月牙。
洛初年幾乎敢斷定,此案與珈藍寺女屍案並無關聯,安丞相與安必懷還未狂妄至此,若真是他們所為,怕早已毀屍滅跡,怎會如此大膽,留下什麼線索等著她來勘察。
洛初年盯著那“月牙燒記”,眼眸半眯而起,朝梧桐詢問:“你在江湖可有聽過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