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洛初年從三生別苑出來,綠意便發現世子爺如今像是轉了性子,也不出外閑逛找事,尋花問柳了,整日待在房裏歇息,一副精神萎靡,鬱鬱不振的模樣。
著實叫人擔心。
洛初年見綠意站在榻邊,絞紅一雙玉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與她挑眉:“可有什麼事嗎?”
綠意這才摸出一本鎏金燙字的請帖交予她。
麵露擔憂道:“世子爺,奴婢見你這幾日身子不適,不若替你推了這宴會?反正你也不喜那七公主……”
洛初年正想揮手答應,腦中的色鬼卻不依:“你已在房裏睡了幾天幾夜,當真要把我餓死不成?”
“到真能餓死你才好……你三番五次操控我,不給你點教訓,真當小爺好欺負!”
色鬼聽她態度強硬,立馬換了副麵孔,狗腿道:“你也知道,美色當前,我抵不住誘惑,我保證下回聽你指示,絕不私自行動。”
洛初年也是個趕熱鬧的性子,要不是懲戒色鬼,她也不願在房裏待上數日。
如今色鬼知錯,她也便歡歡喜喜地拿著請帖赴宴。
此宴乃是七公主凰幽心十六生辰之宴,舉辦地尤為熱鬧。
前來赴宴的自然身份尊崇,乃一眾天潢貴胄,禮數也
實為周全。
皇帝上至金龍寶座,端看下方,分席而坐,羅列兩方,其間珍饈佳肴,杯籌交錯,好不熱鬧。
洛初年正坐在北冥寒的下手,每每見人朝他敬酒,心裏頗為不快。
人是王爺,自己好歹也是個世子爺,坐在一道,差距怎就如此明顯?朝他溜須拍馬者且有,阿諛奉承者且有,歌功頌德者且有,那方歡聚一堂,可自己卻捧著一樽酒顧影自憐。
著實好不淒慘。
就連熱舞的舞娘也對他一見傾心,飛躍而至,行徑大膽,搔首弄姿,身子緊貼著熱舞起來。
眾人看得口幹舌燥,北冥寒卻端坐在席,
恍若未覺,隻顧品酌清酒,兩眼不聞世事。
這番裝模作樣,故作清高,叫睨著他的洛初年,一時眼帶不屑。
這一幕落在皇帝眼中可是意味深長。
他嘴角噙笑,語出關切:“朕聽聞世子爺與北冥王相交甚好,怎麼不喝上一杯助興?”
洛初年聞言,突然端起一樽清酒朝北冥寒搖搖晃晃而去,許是有了醉意,洛初年腳步虛浮,走得踉踉蹌蹌,北冥寒見狀正欲起身攙扶,洛初年腳步一跌,埋頭栽進他的懷裏。
北冥寒見她醉意朦朧,不由一把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扳直身來。
洛初年不肯安生,一手勾著他的肩膀,一手將酒杯遞來。隻聽她嘴裏念念有詞:“北冥寒,你隻顧與舞女調笑,將本世子好生冷落,我隻好自己親自來朝你敬酒 。”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叫全席一片嘩然。
“大宴之上,兩人就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這世子爺名聲狼藉也便罷了,怎麼拖著北冥王一道?”
“我倒聽說這二人關係匪淺,相傳二人皆愛斷袖之癖。”
“如今看來,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