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居前世的生活其實很簡單,縱然在做任務的時候偶爾也需要鬥智鬥勇,但絕大多數時候,隻是單純地殺人,殺人。
沒有實打實地經曆過什麼陰謀詭計,唐安居委實無法理解某些人費盡心思的算計是為何……比如此時的宋居安。
“你,你閑得沒事幹啊?”唐安居盯著宋居安,憋了半天,才吐出這麼幾個字來。
宋居安頂著唐安居看神經病一般的眼神,尚能神態自若,姿態從容,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受傷那日,場麵混亂,人多眼雜,這麼大的事,根本就瞞不住,再加上有心人刻意渲染,即便當時我隻是受了些微不足道的輕傷,甚而並沒有受傷,怕是也會被傳成是病入膏肓油盡燈枯,不久於人世。”
唐安居:“……”並不是很懂你們的套路。
宋居安見她一副呆愣的模樣,輕笑一聲,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青絲,原本冷硬的聲音也不知不覺地柔和了幾分:“當時的局勢很是複雜,一兩句話是說不清的,你若想聽,待日後我再細細說與你聽便是。”
唐安居一臉木然:然而本小姐並不是很想聽!
唐安居此刻完全是自暴自棄了,盡把想法寫在了臉上,宋居安自然不會看不出來,卻故意裝作不知,一臉真誠地問道:“可還有疑問?”
唐安居深吸一口氣,神情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猶豫半晌,期期艾艾地道:“我覺得,你對我的態度,是不是有些奇怪?”
可不是奇怪麼?
算上這一次,他們滿打滿算也才見過三次麵,可宋居安的所作所為,卻令唐安居情不自禁地懷疑,他們其實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咳咳,這麼形容似乎有些不大妥當……嗯……多年未見的至交老友――這樣一種感覺。
拋開這一點不說,宋居安對她的容忍也超乎了唐安居的想象。
像是方才那個關於流言的問題,其實已經涉及到個人隱私,甚而牽涉到一些不可言說的隱秘,脾氣稍微壞一點的人,尤其是像宋居安這種位高權重的皇室貴胄,當場大發雷霆然後伏屍百萬流血漂櫓才是正常的,但他居然一直很平靜!
雖然宋居安在她的麵前一直偽裝得很好,但唐安居又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花,透過現象看本質的本領,不敢說是爐火純青,但勉強也算是小有成就。她看得出來,宋居安的脾氣其實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好,但他卻會在她的麵前克製。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是嗎?你說說,哪裏奇怪?”宋居安饒有興趣地反問。
唐安居噎了噎:這叫她怎麼說?
想了想,唐安居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那你當初重傷到底是真是假啊?”
她決定了,宋居安態度奇怪就奇怪唄,她想不明白又何必自找煩惱,他既然待她如此寬容,她也想試試他的底線在哪裏……唔,大不了……她以後,對他好一些便是了……唐安居心安理得地如此想道。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宋居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