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塵與永善相伴多年,關係更是非比尋常的親密,對永善的秉性自然極為熟悉。
果然,傷感了片刻,永善便原地滿血複活,站起身來,拍了拍之前不注意沾到的灰塵,精致的小臉上已經沒有了懨懨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明媚張揚的自信。
白落塵見此笑了,提著的心也放鬆下來,他知道,她自己心裏的那一關,她終究是過去了。
“我們去雲遊天下四海為家吧!”女孩豪情萬丈地道,眸子閃閃發光。
“好。”白落塵淡淡一笑,溫聲應道。
“不知道那邊的事怎麼樣了?”
解決了一件心腹大患,永善還沒來得及四海同賀,便想起另一件事,目光望向蕭蘭舟房間所在的方向,心中複又憂慮起來。
“一切自有命數。”白落塵拍拍她的腦袋,安慰道。
“……嗯。”
……
這是一間很亮堂的屋子,屋子裏的光線甚至比外麵的青天白日還要明亮,仿佛在房間裏掛了個太陽似的。
然,此時屋子裏的氣氛卻是無比緊張,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五官,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怎麼樣了?他沒事了吧?”
好不容易等到宋居安收針,唐安居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眼神也透出幾分急切,若是條件允許,簡直恨不能直接撲上去使勁地搖晃著他,逼他不得不說。
宋居安知道她的擔憂,也不逗她,一邊要來紙筆開始刷刷唰寫藥方,一邊如實道:“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照著這個藥方去抓藥,熬好了給他灌下去,順利的話,今天晚上便能醒過來。”
唐安居鬆了一口氣,一顆心終是落回了實處,如釋重負,麵上緩緩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眉眼彎彎,真誠地道:“謝謝你啦!”
“不必。”
宋居安眼神微微閃爍,掩在袖中的手動了動,強行忍住了伸手捏她小臉的衝動,淡淡地應道。
天知道他得有多大的自製力才能克製住自己的衝動。
“咳咳!咳咳!”
少女容顏姣好,眉眼彎彎,心情極佳,抬頭仰視著身姿挺拔如鬆的男子,溫情脈脈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
然,非有破壞氣氛的高手,絲毫不懂得察言觀色的――當然,也許是故意的,大聲咳嗽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這破壞氣氛的高手,自然是唐渝川,之所以如此做,當然是故意的。
唐安居乍然聽到自家老爹的聲音的時候,其實是不明所以的,還天真地以為自家老爹受了風寒什麼的呢,於是轉臉時滿臉的笑容,很快變為深深地擔心,但看著他那一臉“我幹了啥,我啥都沒幹,你看我幹啥”的自欺欺人樣,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而此時,唐渝川的心中也是很崩潰的,極盡所能地罵娘,然而即便如此也出不了他心中那口悶七,麵上卻是一派嚴肅正經的模樣,客氣地拱了拱手,“有勞王爺跑一趟,多些王爺出手相助。”
宋居安那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眯了眯,忽然笑了,“舉手之勞而已,嶽父大人不必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