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來,王玉將小雨送去了幼兒園,就去昨天的市北區警局打聽情況。
到警局的時候,正值上班,她看到那些人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一次性碗,忙著過早。
有的高聲說自己昨天晚上打麻將糊了一個怎樣精彩的大糊,有的說昨天在回家的路上堵車怎麼怎麼嚴重。誰也沒有注意她這個來到窗口詢問的人。
王玉忍著氣問了他們,到底吳過的事情該到哪裏去谘詢。這才有人抬起頭懶懶地打量了她一眼。
“谘詢?有什麼好谘詢的?你老公已經承認了,你還在這裏為他喊冤?真是笑話!證據確鑿,回家等著宣判吧。”
王玉立即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吳過居然承認了是自己傷害陳嬌?那麼說,這件事是真的?
果然可笑,自己還在這裏為他喊冤?
她又感到一陣無名的憤怒,吳過怎麼就這麼衝動呢?又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青年,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為什麼就一定要對陳嬌動手呢?讓一家老小為他擔驚受怕,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簡直是半點不及格。
可是,警局的人會不會騙自己呢?自己沒有見到吳過,能相信他們說的是真話嗎?也許他們是在詐自己的話。
聽說就有這種事情,警局的人故意詐凶手的家屬,然後有知情的家屬就說出了一切。
想到這裏,王玉又不相信對方了。
她立刻說:“那不一定,我沒有親耳聽到我老公承認,我可不敢相信你買斷話。再說了,也許你們會屈打成招呢?你們也沒有親眼看到,憑什麼就斷定是他殺的人?也許真正的凶手早就跑了呢?我的老公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心裏非常清楚,他絕對不會殺人的。”
對方嗤笑一聲,斜著眼睛看她:“是你老公,你肯定會說他不是凶手。可惜偏偏是。你還真是難纏啊?信不信由你。”
王玉聽了肺都要氣炸了,哪裏能這麼說話,她想想又說:“讓我見一下我老公可以嗎?”
對方很幹脆的拒絕她:“不行,沒有宣判之前不許見任何人。”
“哪裏有這種道理,如果不見,我怎麼知道我老公是不是在裏麵受了傷害?我怎麼能肯定我老公的安全?”
對方像看傻子一樣的看她,好像王玉就是一隻自投羅網的飛蛾一樣,輕蔑地說:“你這是有意見嗎?諾,那邊看到了嗎?網站郵箱、意見本,舉報信箱,你想用什麼就用哪個,別和我說我沒告訴你,請便。”
說完幹脆不理王玉了,王玉無法,呆呆地站了好久,最後一間辦公室一間辦公室的去打聽,可是她還沒進去人家就問她是找誰的,還沒等她說清楚就擺手讓她出去,完全都不給她機會開口。
她苦惱的蹲在警局的門口,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都浪費了,可卻連吳過的影都沒見到。
她的心沉甸甸的,一直想著剛才警員說的話,吳過真的承認了?如果這樣的話,對這個已經承受了諸多打擊的家庭來說,簡直已經不堪重負了!
中午的時候,陳家明給王玉打來電話。
“小玉,我幫你找了一個律師,你要不要見一麵?”
律師?她不禁向他訴苦:“他們都不讓我見吳過,我在這裏一早上了,連人影都沒有見到。”
陳家明聽了急忙安慰她:“別擔心,我馬上趕過來,你在那裏等我。”
沒過一會,陳家明果然開車到了市北區警察局門口。
他從車裏就看到她蹲在警察局的大門處,呆呆地看著自己的腳下,神態迷茫極了,就好像一個迷路的女孩。
他喊了她一聲,王玉抬起頭,孤苦無助的神情讓他看了心裏生出無限的歉意。
陳家明下車,在他身後跟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神情和藹可親,胖乎乎的身材,戴著一副眼鏡。陳家明伸手為他們作介紹:“這是黃律師,黃律師在我們市裏刑事辯護方麵大名鼎鼎啊,吳過的案子有黃律師肯接手,你就放心吧,有罪也會變成無罪。”
黃律師大笑:“你可真是會給我高帽子戴,看來這樁官司是逼著我不得不用盡渾身解數啊!”
王玉擔憂:“說是證據確鑿,對方住什麼醫院也不告訴我嗎,還說我老公已經承認了,可是我不相信。隻是見不到人,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
黃律師大手一揮,很豪爽地說:“沒事,讓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陳家明一笑,伸手請黃律師先行,兩人走在後麵。王玉低聲問陳家明:“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很有本事的朋友?”
陳家明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