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依然記得(2 / 3)

時間過的真快,尤其是沉浸在小說裏。十一點了,有該吃飯了(在學校我們吃飯很早,在這點吃飯就能看出大學生有多無聊)。走出圖書館,低著頭向前走,“同學,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猛回頭,這個人怎麼沒完沒了,“我們好象不認識吧,我幹嗎要回答你的問題,搞笑”忍無可忍了,“我們不是說過話了嗎,你忘啦?再說我已經告訴你我所喜歡的了,為了公平其間你還是告訴我好了。”他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說天底下怎會有你這樣得人,我可沒那著刀子逼著你讓你告訴我,我現在有事再見了。”幸虧我遛的夠快。

人或許就是這樣,你想得到的東西不一定能得到,即使你付出了一生的努力,而有些東西你沒有打算得到它,上天偏要應塞給你,但你得到了著看似無用的東西,有時候也回暗字高興,高興能夠得到這無用的收獲。“記得我嗎,圖書館90號。”一個聲音打段了我的思維。原來是他,那個無聊得人。我沒有對他微笑,因為我不想笑。“奧,你有事嗎?”希望他看出我的不耐煩,“還是那個問題,你該回答我了吧。”我是不是遇到鬼了。我真想扁他。我依然看我的書,“恩?”“我沒有喜歡的,也沒有不喜歡的。”我邊看邊說,他沉默了會兒,“你還在看張愛玲的書嗎?我隻是好奇。”“好奇,你耨什麼好奇的?我們也不太熟。”我真的感到奇怪,“你真的沒有注意嗎?我一直就坐在你旁邊的位子上,並且一直注意你,你剛來得時候看的是,韓國作家申京淑的《單人房》,後來看的是日本作家渡邊純一的《花逝》,可就是一直沒見你看中國作家所寫的書。而最近有看你看起了張愛玲的《傾城之戀》,所以有點好奇。”“奧,你不用好奇,我看書從來沒有規律的,想看那本書就看哪本,想看誰的就看誰的。隨心而看。”我抬起頭,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你幹嗎注意我,我有那麼奇怪嗎?搞笑。”“不想注意也不行啊,你一直坐在我身邊啊。”“什麼?我坐你身邊……”我真是苦笑不得。“妍,吃飯去,走啊,別聊了。”宿舍老大在不遠處叫我。“再見,我要走了。”遛……

“那人是誰?”老大問道,“一個無聊的人。”我真想立即忘記那個人。

遇到他,或許是命中注定。如果真是命中注定,那他的命也太苦了。因為我必然回傷害他,很自然的就傷害了他。就像兩年前我傷害哲一樣。傷害哲的同時也重重的刺傷了我自己。

“妍,我們可以做朋友嗎?”有是他,他也太落伍了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這種方法認識女生,“你沒事可幹嗎?怎麼天天見到你。”我瞪著他,“嗬嗬……”他竟然笑了,這好象是第一次吧,他為什麼笑啊,可笑嗎?“如果不是我想見你,恐怕你連世界上有我這個人都不知道。”你為什麼想見我?“我好象是個傻瓜,竟問出這樣的問題,真丟人。”“因為,因為想認識你啊。”“那現在認識我了,成朋友了。”“嗬嗬。”

朋友,是朋友。或許這是開始吧,我不想有這樣不幸的經曆。他叫宋鳴,是化工一班的班長,不過這好象和我沒什麼關係,他還是坐在我的右邊,我沒有任何改變,唯一改變的或許是右邊這個人不再是陌生人,而是一個朋友,宿舍同胞提醒我說宋鳴是有目的接近我的,我沒有多想,也沒多說什麼。因為我知道從我身上他永遠得不到好處。

不想埋怨時間的無情,它流水般的經過每一個人的身邊,而人類之所以回抱怨時間,或許是因為時間不會依照人的願望去“過活”,它有自己的主見,不會任由自以為是無所不能的人來支配自己。一年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大學的一年。快放暑假了,我又要打算該不該回家了,我不想回家,因為那裏沒有溫暖,隻有痛苦和寒冷。

“你回家嗎?”我和宋鳴坐在操場上,“不知道……你呢?”我反問到。“應該回去吧,不過我想鍛煉一下自己,打工也是不錯的選擇啊。”他說這話的語氣似乎也不怎麼輕鬆。“你是不是很孤單啊?”他問道,“沒有啊……這樣很好啊,我喜歡這樣的生活。”“除了上課就是小說?”“那到這樣不好嗎?”“不是不好,是有點讓人擔心。”“有什麼可擔心的?”我驚奇的看著他,“沒什麼。”“我想問你個問題。”他停了停。我看著他,“你、你認為我怎麼樣?”“很不錯啊。”我肯定是被他問懵了,“那……那你願不願意……”他怎麼這麼婆破媽媽的,“有話直說……”我有些著急,“我想和你交往,真的“他很認真的說到,這以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了。”“奧……”但我還是不知說什麼好,在這半年裏如果沒有他或許我會更不開心,更寂寞。但我知道我隻是把他當作好朋友,那種走進我心裏的好朋友,而絲毫也沒有愛慕之意,但作為好朋友我怎忍心傷害他,“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和俗的那種,一個女孩愛上了一個十全十美的男孩,同樣在男孩心裏,女孩也是十全十美的。但是他們相愛的時間不對,不,是他們的父母認為不對,高三,麵臨高考。可向而知,分了兩人分手了。”我停了停,因為我要整理一下情緒。我怕我說出最傷心的地方。“那個女孩從此再也無法愛上別人,就連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成了愛無能。”“是你嗎?那個傻女孩。”他看著我,“她可真夠傻的,明明已過去,可就是不忍心忘掉。”我強製自己微笑,可眼淚還是回流下來。“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我哭了,他借他的肩膀給我。淚滴在他白色的T恤上,不太顯。但他一定感覺到淚是涼的,冰涼冰涼的……

放假了,我沒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學校,在學校附近找了份兼職,他回家了。可在家待了兩周後他又突然反校了。同樣是在操場上,“我們還有可能嗎?妍。”他問道,“還是做朋友吧,這樣不好嗎?”我淡淡的說道。“難道我對你來說就毫無意義嗎?我就還不如那張相片,我就不如那個墳墓?”他明顯是生氣了。我呆了,他怎麼知道,不,他不應該知道的,“是,你就是不如,我的愛你別碰,因為它已不屬於我,更不是屬於你的。”我隻能這樣無情的說,否則我毀傷他上的更深,他顯然是被我無情的話語激醒了。“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他的語氣很低沉,低沉的有些恐怖,“我走了,該回家了,我回學校忘了告訴我爸媽了,他們會著急的。”他轉身走了,我知道我一定傷害了他,“對不起宋鳴,我……你一定會遇到一個真正愛你的好女孩。”他沒有回頭,低著頭,像我沒遇見他之前一樣。

就這樣的暑假,或許更無聊,記得宋鳴對我說過,當你認為周圍一切都是無聊的時候不是周圍的事物無聊,而是你無聊,當時我還說他說的是謬論,現在我承認了。

他怎麼知道我想起他了,竟給我發短信了。從上次他離開之後我們一直沒有聯係過,“妍,或許你說的很對,我不應該碰你的愛,因為你寧願將你的愛隨著哲的離去而埋入泥土,也不願意將它施舍給我。我並沒有怪你得意思,我隻是怪我自己這麼晚才來到你身邊,這麼晚才認識你,並且還是通過已經死去的哲。我知道他在你的心中是無法取代的,再說我也沒有想要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是那個害死哲的人,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哲就不會死,並且還是死在了美國。你隻知道他死了,卻不知道他是為救我而死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要走了,我要回美國了,本打算用我的一生來補償你,但我發現我太天真了。嗬嗬……妍,不要再悲傷,不要再躲避,不要再於孤單為伴。勇敢的忘記過去,忘記哲,麵對新的生活,我也要走了,在這裏的一年,是我最開心的一年,也是我最難忘的一年,我現在不得不離開你了,因為我的父母,再也不肯把他們的兒子留在這片傷心地了。(嗬嗬,開個玩笑)希望下次見麵,我們還是好朋友,可以嗎?”一封長長的短信,淚流了。“我們永遠是最好最好的朋友。謝謝你,我的好朋友,我回努力忘記過去的。”我的淚滴到了手上,淚竟然是熱的,難到是我得手太涼了?不過這是哲離開我之後第一次為了別的男孩而哭。

天國的哲,你過得還好嗎?我決定要試著忘記你了,因為我答應了我答應了我的好朋友。你一定不會怪我的。

不管過去的再痛苦,該忘記的就要忘記,或許那很困難,但走不出痛苦回憶的人,早晚要傷害到周圍愛他的人。

一碗特殊的魚湯

有一對盲人夫妻十分恩愛。一次,丈夫突然得了急病,妻子背著丈夫,摸索著涉過冰冷刺骨的溪水,把丈夫送到醫院。丈夫得救了,妻子卻從此落下了腿疼病。

一天,丈夫買了條活鯉魚。為了讓妻子增加營養,他謊稱買了兩條魚,做好後一人一條。魚湯做好了,丈夫故意說自己的一條魚已盛在碗裏,另一條讓妻子自己去盛。

妻子摸索著盛了半天也沒盛到剩下的那條魚。她想,也許是丈夫粗心,誤把兩條魚都盛去了。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丈夫是家中的頂梁柱,更應該多補充一些營養。想到這,妻子盛了一碗湯有滋有味地喝起來。

兩個人高高興興地吃完魚,又同時收拾桌子,可當他們用手摸索桌麵時,都覺得不對勁兒,魚刺哪兒去了?於是丈夫摸過妻子的碗嚐了一口,雖然有鹹味卻沒有一點魚味;妻子也摸過丈夫的碗嚐了一口,什麼味都沒有,就是白開水。這是怎麼回事呢?

兩個人又摸到灶台旁,在灶台底下同時摸到了那條鯉魚。原來那條活魚在入鍋時還活著,遇到熱水後,一個激靈跳出鍋外,可丈夫並沒有發現。

兩個人心領神會,感動得熱淚盈眶,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愛經不起

有一種愛經不起等待,有一種愛經不起傷害。不知道什麼樣的愛情是最美的,是至死不渝的愛情,是執子之手與子楔老的愛情,還是曾經轟轟烈烈,經曆過風風雨雨,最終走到一起的愛情?

一路走過,看過那麼多人經曆愛情,路過愛情,享受愛情,逃避愛情。才發現,有一種愛經不起等待,有一種愛經不起傷害。

記得在剛開始懂得愛的時候最喜歡仰著臉問:“你會愛我多久?”然後她會寵愛的捧著我的臉,用鼻尖微微碰觸著我的鼻尖告訴我“我會愛你好久,好久”

然後我會繼續問“好久,是多久”他仍然會象孩子一樣的告訴我“好久,就是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回憶很美,我知道那個時候我們是真的用心在愛著對方。對方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無可挑剔,那麼的完美。

我相信我們真的愛過,彼此在乎,彼此思念。可是愛禁不起傷害,當一切發生時,是那麼的突然,所有甜蜜的消失,留下的隻是疼,隻是恨,隻是空白。

慢慢的開始學會保護自己。學會解讀愛情,發現愛情原來最禁不起傷害。

心中很明白,一但付出真心。付出的最多,那麼受傷的就一定是自己,於是學會冷靜的麵對一切,學會漠視,學會自己愛自己。

我不再問“你會愛我多久”。因為我發現,愛,永遠禁不起等待,也禁不起傷害。

可是依然在陷入感情時忘記了初衷。我學不會不在乎,可是我學會了保護自己。我依然害怕付出,害怕傷害,我發現我已經不明白什麼叫愛。

如果你不愛了,那麼我會離開,畢竟有一種愛禁不起等待,有一種愛禁不起傷害。

一世得一人

繁華長安,似錦流年;雕欄玉棟,畫卷如鏡。

我坐在仿樓上,細細地繡著眼前如雲錦緞上的交頸鴛鴦,生動,入神,身旁更是擺放了各色精美繡品,牡丹,鳥雀,芙蓉,各顯風采。

是的,我是這個繁華富饒的長安城內有名的繡娘,姿色淡然,不喜喧鬧,卻有一雙纖巧的手,繡得那瑰麗錦緞上,精美圖案,立體生動,栩栩如生。

尤以鴛鴦為最。

數年來,長安城的百姓都知道,錦繡坊的蘇錦繡姑娘繡得的鴛鴦,不僅精美高雅,更似有神奇效力,讓長安城的新婚夫妻都能恩恩愛愛地,長長久久地過著甜蜜的小日子。

也因此,城中許多待嫁姑娘都跑來繡仿,花了高價央我繡得如意鴛鴦,以求得如意郎君,愛憐如珍,恩愛長久。

我淡然笑之,一一應下,許下幾日便可來拿繡品。這凡世女子,所求的也不過如此,一世得一心人,愛之,惜之。

而我亦是如此,在這長安城內,等待著我的良人,盼之能好好珍惜,溫柔對待。

黃昏時分,我站在仿樓上,望著花窗外的夕陽。

小姐,陸府的瑾芸小姐來了……蘭兒還沒站定,就急急地說了起來,麵上因激動而一片潮紅。

這陸府的陸瑾芸在這長安城內是出了名的刁蠻任性,蠻不講理,不曾想,在前些時日,她隻身一人跑來繡仿,收著脾性央我在她那藏青香囊上繡上一對鴛鴦。說時,全無我平日所聽聞模樣,盡顯小女兒嬌態,羞羞然,帶著昭然若揭的欣喜。想來,能令陸小姐如此舉態的,定是非凡之人。

我從繡盤取了繡好的香囊,提了裙裾,轉身下樓。梯角處,一抬眼,便看見了一極是俊朗的男子,一身月白衣衫,腰腹間的錦帶上,繡著繁複花紋,極致精美。怕似我這般巧手,都難繡成幾分神韻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

蘇姑娘你繡得不錯,真是巧奪天工……清脆銀鈴的聲音,陸瑾芸一身粉色華衣裙衫,灼灼牡丹,綻放身姿,甚是美豔。流轉的眼,直直看向已被她拿在手中的香囊,臉上是孩童般的頑皮。

她似尋到寶,極是興奮地跑到那男子身邊,很是親昵地說,玄生,你看,蘇姑娘的手藝真不錯,他日你我成親,再讓她繡一幅鴛鴦錦。你說,好不?

我抬眼,看向他,隻見他一順不順地盯著那個香囊,極是驚訝又似興奮的表情,嘴裏喃喃地喊:紫煙,紫煙……

原來,他就是沈玄生,富甲一方的沈家公子,那個多才又多情的沈少爺。

我知道他,是因為他那段家喻戶曉的破碎良緣。

那女子如我一樣,是江南蘇郡有名的繡娘。一雙刺繡的手藝,來自已故的娘親。

當年,沈玄生正當意氣時,跑去蘇郡做綢緞生意,闖出半邊天來。不想,半途遭了劫匪,失卻了所有的盤纏,流落街頭,如乞丐一般。

是一碗飯恩,結下了這段良緣。

她是良善女子,見了行乞之人,定會施舍些銀子。那日黃昏,因數日沒有吃東西,他餓暈在街頭,無人憐憫。是她,經過時,將他帶回了家中,好生照料,煮了飯菜給他吃。

醒來的沈玄生自是感激眼前女子,說了自己的遭遇。她見他可憐,也並非說謊之人,於是便拿了私房錢,借與了他,讓他重新做起了綢緞生意。

沈玄生是極具天分的人,不到半載,已是蘇郡城內有名的商人,置了萬畝良田,屋院奴仆,就連那綢緞莊在那蘇郡城中也有好些家鋪子。

此時的她,也已不再在那繡房裏做著辛苦勞作的繡娘,一心呆於偌大院落裏,等著郎歸。而沈玄生也是許下了白首不離的諾言,正籌備著哪個良辰吉日將她娶回家中。

可似乎他們沒這個命,長安城中一封家書告急,老父病重,速歸。

至孝如沈玄生,回了長安家中,探望老父,留她一人,守著偌大家業,苦苦等候,盼著他能快快回。

可不想,等沈玄生回來的時候,見到的隻是心心念念的她已葬身於火海,屍骨無存,灰飛煙滅。

自此,他更是一心經營著他的綢緞生意,從此不問婚娶事。

直至今日,遵了父母命,回來長安,迎娶青梅竹馬的陸瑾芸,安分過完這一生。

沈陸兩家在這長安城內皆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如今兩家結親,自是件盛大又值得喜慶的事。

早早的,沈家就派人來了繡仿,央我在錦被上繡得鴛鴦錦,待新婚之用,祝福新婚夫妻能恩愛白頭。

我笑笑應下,買來上好的絲線,坐在仿樓上,一針一線做著他人的嫁裳,花窗外是喧鬧暖陽柳依桃花豔,可心裏自是另一番滋味。

想我蘇錦繡,雖隻是個繡娘,可到底是見過冷暖浮世,懂得分寸知禮的人,又怎會對著隻有一麵之緣的人,動了那牢不可催的心。可終是騙不了自己,若不動心,又怎會盼著能再見呢?

誰堪共展鴛鴦錦,同過西樓此夜寒。

隻是,做夢也沒有想到,沈玄生會突然來到繡仿。

他站在仿樓上,很是恭敬地對我說道,錦繡姑娘,若你不介意,我想在這兒看你刺繡。

我愣神,硬是沒反應過來,難不成你想學刺繡?可想了想,也沒有說出口,到底是人家新婚用的鴛鴦錦,自然是上心了。於是點了點頭,道,那沈公子隨意吧。

那打擾了。說完,很是認真地坐了下來,卻真像是學堂裏的夫子正欲考驗學生一般,正襟危坐。我淺淺笑,喚來蘭兒拿來繡品。

是該繡春水中的芙蓉花。如絲錦緞,柔軟平滑,似女子細膩肌膚,我靜靜坐下,取來了五彩鮮妍的絲線,撚起了針,一針一線,經緯交錯,甚是靈巧。

不到晌午,那錦緞上的春水芙蓉已流轉著灩灩的流光,紅白相見的花朵間,是說不出的動人靈秀。

末了,取了柳絲線,在芙蓉花瓣下,細細繡上一個淺顯又不易見著的“蘇”字,這是我多年刺繡養成的習慣,怕是這輩子也難改去。

冷不丁“啪”地一聲,打斷了我結線的手。我抬眼,一地的茶水碎磁,像破碎的花朵,綻放了絕豔的姿態。順著那襲白衫往上看去,一雙質疑的眼來回在我身上穿梭,最後定定地怔在我的臉上。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雙頰嬌紅,偏了頭低下聲,沈公子,我累了,你可以離開了。很不客氣的逐客令,因為我從他眼中看出,他此刻,似是在我身上尋找那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癡愛一生魂牽夢繞的感覺,就像當日鴛鴦香囊帶給他令他忘了心神的感覺。

他自知失禮,拱手抱歉,錦繡姑娘,冒昧了。轉了身,正提步走下去。可還是回過了頭,頓了頓,猶豫了許久,才說道:你的繡法像極了她刺繡時的模樣,尤其是那最後的“蘇”字。

我知,他口中的她,是那個已香消玉殞的“紫煙”。

那日後,沈玄生時常來,靜靜地坐於一旁,品上一盞香氣彌漫的龍井茶,認真地看我刺繡,繡那副他新婚用的鴛鴦錦。隻是,他不再如前些日子,眼都不眨地看我刺繡,慢慢地,他會將目光投在我身上,又是那種尋覓的眼神。每每此時,我都會借口說累了,讓他先回去。

我不想做替代品,要愛就是全部,況且,這份愛,我要不得。不需幾日,他將成為她人夫,擁有甜蜜溫柔鄉,執妻之手,白首相伴不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