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子光醒來的時候，卻發現天已經大亮，而歐小凡還在那裏看文件。“你……看了一夜嗎？”李子光的聲音裏帶著難以置信。歐小凡堪堪把最後一份文件看完，站起身來對李子光說：“好久沒有通宵了，這感覺還不錯。”然後留下一臉錯愕的李子光，歐小凡洗刷完畢，直接跑到樓下晨練去了。歐小凡的心中非常清楚，如果想要讓自己有充沛的體力，每天的訓練是必不可少的，很多大老板為什麼會配置訓練室就是這個原因。隻有身體好了才可以承受更多的壓力，如果連身體都吃不消，想要在業績當中有所提升那是癡人說夢。李子光沒有想到歐小凡竟然不打算睡覺，而是直接晨練去。當他從樓上的窗戶看到的時候不知不覺就皺起眉頭。現在歐小凡可是年輕，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就算是鐵人也挨不住。是不是應該好好跟歐小凡說一下呢？……歐小凡晨練也不單單是跑步，其實他是在觀察自己公司附近的一些物業，觀察所在位置是不是有別的競爭對手。隻有把競爭對手都研究透了，那麼才可以在接下來的計劃當中進行有針對性的布局。歐小凡知道一個成熟的計劃好過蠻幹。這紅星公司雖然位於市郊，但周圍也不算是太荒涼，因為這裏的地價便宜朋，在江海市區的一套中遊水準房產的價格在這裏可以買到兩套。所以這裏的出租屋的租金也相對便宜。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場，由於出租人口的眾多，導致這裏的小攤小販也比較多。正因為這樣，韓夜才沒有放棄紅夜公司。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有經濟發展的可能，市郊怎麼了？也許將來某一天市郊也會變成另外一個市區，就看有沒有人敢於開拓了。這種事情在一線城市是經常發生的，和歐波學習過的歐小凡對於這種事情是比較了解的。一圈下來，歐小凡把自己想了解的都已經了解透，心裏也已經有底。跑了近五公裏的時候，歐小凡發現一條河流，那是東江的支流，河岸依然沒有用水泥砌成，而是保留最原始的那種沙土水草的樣子。現在是初夏時分，所以水草很茂盛，隨著晨風不斷搖曳，江水不急，江中好幾隻漁船在捕魚，也有一些燒柴油的運輸船在往來，那種突突突的聲音在歐小凡的耳朵裏弄出特殊的節奏，使得歐小凡的心神都為之一震。“小子，你別走！”當歐小凡在欣賞晨景的時候，一個灰毛少年精赤著上身跑在前麵，後麵追著一個精壯的大漢。灰毛少年手中拿著一隻燒雞，一邊跑一邊啃，津津有味，時不時地將口中的骨頭吐到地上，還不斷地回過頭去逗那個大漢。大漢滿臉油光，手裏還拿著一把鍋鏟，臉色鐵青，一邊追一邊揮舞鍋鏟：“你這兔崽子，又來偷雞，追上你看我不打死你。”灰毛少年這時右手把吐出來的骨頭接住，徑直朝那大漢丟過去，“打你的鼻子。”話音剛落，那大漢就摸著鼻子怪叫一聲，速度都降下來。歐小凡看到那大漢的鼻子被打其實並沒有受到極大的傷害，但是灰毛那種準頭可不一般。“氣死我了，兔崽子，別跑。”被戲弄的大漢已經被激出火性，當即加快速度衝向灰毛。灰毛咧嘴一笑，啃完雞身最後一塊肉，剩下的一個殼被他隨手一甩，“看我，打你小雞雞。”果然，兩秒過後，那大漢就丟了鍋鏟捂著褲襠大叫大跳，那模樣有多狼狽多狼狽。灰毛拍拍手，向前飛速離開。歐小凡微微一笑，這小朋友，挺有趣啊。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歐小凡繼續向前沿著江岸跑。那大漢老板很無奈地回去了，一路上自言自語地，很火大，但又發泄不了，那感覺確實是讓人抓狂。歐小凡跑了一半，突然發現那灰毛少年跟著自己跑起來了。“哥們是練過的嗎？哪個場郭的啊？”灰毛的速度保持在和歐小凡同步。他說話的時候呼吸還是控製得很好。歐小凡內心暗暗一動，“小兄弟，剛剛露的那一手很不錯啊，你是哪個場子的？”“我啊，你都不告訴我，我怎麼能告訴你呢！笨！”灰毛的眼睛裏透出狡黠。“好吧，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是紅夜的人。”歐小凡笑著說，心想出來運個動還能碰到這麼有趣的小朋友，真好。以前的自己，不就是像他那麼調皮，那麼充滿活力嗎？“我隻聽過這片有我星空、東江兩派，從來都沒有什麼紅夜，你別蒙我！”灰毛瞪著眼睛，氣鼓鼓的。“我可沒有蒙你，我在紅夜公司做事的。”歐小凡越來越覺得對方有趣。“原來是打工仔，怪不得我沒聽說過呢，等等，紅夜公司嗎？是那個紅夜貨運公司嗎？”灰毛似乎想起什麼，追問道。歐小凡神色一動，淡淡地笑著說：“不錯啊，我就是在紅夜公司裏麵打工的。”“切，哥們，你真的找錯地方了，在我們這片地方，弄一個小攤擺擺還能夠來錢快些，要是你弄一家公司，保你很快被玩殘。”灰毛很義氣地對歐小凡說道。歐小凡突然覺得這灰毛懂得很多，當即笑著說：“小兄弟，你累不累？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聊聊。”“我才不累呢，是你累了吧，我的時間有限，你想打聽什麼的都盡管向我打聽，不過，你有沒有這個？”灰毛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做了一個搓的動作。“我要看看你說的對我有沒有用，我是做生意的，不想做虧本生意，懂？”歐小凡停下來，嘴角輕輕揚起。敢情自己是碰到一個小財迷了？這樣也好，歐小凡也不想欠人情。“放心好了，我灰毛的消息靈通，隻要你想知道的，我都能夠幫你打聽到。價格要分難度，有沒有問題？”灰毛用拇指指著自己的胸口，眼神裏滿是自信。歐小凡心中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意思，帶著灰毛在一岸邊一處幹淨的草地上坐下來，盤腿。看到歐小凡的姿勢，灰毛嘖嘖地說道：“你的姿勢有點像我師父，不過他老人家比你厲害多了。”“不要給我扯別的，告訴我，為什麼紅夜公司會在這裏混不開？”歐小凡拿出一張紙太陽，在灰毛的麵前晃了一下。灰毛出手，迅速無比地捉住紅太陽的一邊，想扯過來的時候，歐小凡用了巧勁，迅速無比地把紅太陽抽回來。灰毛對自己很是自信，迅速地又一次出手，但歐小凡並沒有讓他得手，幻影一般的動作之後將錢握到拳頭裏麵。“大哥，你是專門來逗我的是不是？明明有那麼好的功夫，卻用來騙小朋友。”灰毛的眼睛閃啊閃的，語氣卻帶著委屈。歐小凡知道這小朋友鬼得很，並沒有上鉤，“這錢可以給你，不過我能夠換什麼樣的問題？”“隻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回答。”灰毛吹起牛皮來。歐小凡問：“你確定？”“我確定，這第一個問題已經完成，一百塊錢的話還有兩個問題可以問。”灰毛迅速地進入狀態，坑了歐小凡一把。歐小凡不由得失笑，看來一旦進入狀態，隻要帶問號的問題都會被這小朋友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