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出城狩獵,都是一弓一馬,秦儀出城狩獵,卻是租來十幾個弓弩手,遇到獵物不用他招呼,那十幾個弓弩手就立刻將其亂箭射死,而秦儀則是穩坐馬車裏,喝喝茶剔剔牙,說不出的愜意。
“當然不會,那破馬車我早就想丟了,若是小妹看著不順眼,現在劈了也沒事。”秦儀連忙點頭,“隻是母親發現了,會不會...”
“母親明天去酬神,聽說大哥快回來了,”秦靈兒眼睛一眨笑道,“我要為大哥獵隻老虎下酒。”
秦儀心裏酸酸的,怎麼同樣是哥,差別那麼大:“好吧,我去就是了。”
兩人來到大廳,施芸已經等待多時了,見到秦儀端來的西瓜,不由驚訝的大呼朱果,秦儀自然是無奈。
聽施芸說,這朱果也就是西瓜,隻有西方的昌平國才有,而且珍貴無比,去年的時候,昌平國的特使就帶了一些獻給皇帝趙勝,趙勝吃的不錯,也賞給秦府一些,麵對施芸的疑惑,秦儀隻是說從城外皇莊裏買來的。
右丞相府,一個年輕的男子陰沉著臉坐在大廳,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年紀,但眼神狠戾,鷹鉤鼻薄嘴唇,一臉狼顧之相,正是二皇子趙豐。
“舅舅,五個月了,難道你還沒想出什麼主意?”趙豐淡淡的問道。
右丞相呂梁,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聞言低聲道:“殿下,此事急不得,萬一讓陛下或者那老東西知道,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再說那秦儀已然廢了,我們再在這個時候動手,恐怕會節外生枝。”
“哼,早知道上次就直接將他殺了,沒想到父皇如此軟弱,就算是那廢物殘了,還要將那賤女人許給他,現在婚期將近,你讓我如何不急?。”二皇子趙豐雙拳緊握嘎吱作響。
“殿下,上次那事是我考慮不周,不過為今之計,我們還是等待時機為佳。”呂梁靜聲說道。
“現在時機已然來了。”門外走進來一人,二十歲左右年紀,一身長衫,身體修長,卻是一翩翩美男子。
“不視,見過父親,見過殿下。”呂不視,呂梁的小兒子,也是他最疼愛的兒子。
趙豐一見呂不視,立馬笑著站起來:“二表兄免禮,你我兄弟何必拘束,你剛才說的時機是什麼?”
呂不視也不客氣,順勢站起身道:“殿下、父親,你們可知江南發生什麼大事?”
呂梁和趙豐相顧茫然。
“秦子齊一月前被刺身亡,南丘國大軍蠢蠢欲動,天下要變了。”呂不視輕輕地說道。
“什麼,那老東西死了?”呂梁聞言臉上大喜,“此事當真?”
“那說明秦家完了?”趙豐也是一臉欣喜。
呂不視歎了口氣:“殿下,父親,你們怎麼這麼糊塗,隻看到秦家,卻看不到我北丘國的危機。”
趙豐呂梁一頓:“怎麼沒聽到一點風聲,難道南丘國真的又要興兵?”
呂不視點了點頭:“目前還沒有確定,不過有五成的可能,現在秦子齊已死,正是攻打我北丘國的最好時機,危險與機遇並存,說不定這是我呂家的機會。”
“二表兄的意思是,你要出仕?”趙豐聞言一喜。
呂不視搖了搖頭:“有我大哥足矣,我隻管在幕後謀劃便好。”
“你大哥?”呂梁哼了一聲,“有勇無謀,他能做什麼?”
“嗬嗬...”呂不視搖頭一笑,“需要的就是大哥的有勇無謀,對陛下而言,這樣的人用著不是更放心嗎?”
“這...”趙豐眼睛一亮,“二表兄當真是奇才,有二表兄出謀運籌,怎怕大事不成?”
“此事早已在江南傳開,不出三日就會蔓延寒城,想來陛下忙著籠絡人心,為秦子齊哭墳守孝,一時間難以應付江南諸事,殿下,你的機會也就來了,到時殿下代陛下禦駕親征,有公羊銘、秦適,還有我大哥呂不歸,三員猛將,外加在下運籌,雖不能保證全勝,但足可保江北不失。”呂不視自信的說道。
“為何要用那公羊銘和秦適?”趙豐哼了一聲。
“殿下,以後你要學會容人,這是為君者的第一步。”呂不視淡淡的說道,“公羊銘是一代智將,秦適護國公的後裔,威望極高,籠絡住這兩人,就算以後偷天換日也不是什麼難事。”
“多謝二表兄教誨,我記下了,”趙豐聞言連忙拱手說道,“不過,那秦儀?”
“殿下,”呂不視聞言皺了皺眉,“為了一個廢物,值得你傷腦筋嗎,沒有了秦子齊,秦家還能成什麼氣候,我探知秦儀明日會和秦靈兒出城狩獵,到時直接殺了就是,你要把心思放在大事上。”
“真的?”趙豐聞言一怔,“那秦靈兒可不可以不殺?”
“你若愛色,那便留著,你若動情,必殺。”
呂不視轉身直視趙豐,眼神中一絲陰冷,讓趙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