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儀隻能點頭一笑:“一杯泯恩仇,商公子也算豪氣,隻要以後不欺負軟弱,做個朋友也無妨。”
“好,二公子大氣。”商聞咕咚咕咚將酒喝個幹淨,一抹嘴角笑道,“痛快,其實我隻是嘴上毛躁,喜歡吃些野味,從來沒欺負過平常百姓,要不然我老子知道,又得把我吊到房梁上去。”
秦儀聞言上下打量一眼商聞,不由撇嘴道:“你家房梁真結實。”
“哈哈...二公子,你這話實在。”商聞哈哈大笑,“對了,聽我爹說,二公子在城防軍謀了差事,還是個行走,一定走了不少關係吧?”
“我家少爺當個芝麻大的小官,還用走關係?”李三兒抬起頭來怒道。
“嗨,口誤,你看我這張嘴,”商聞輕輕地抽了下自己的嘴,接著說道,“要是別的地方,二公子想去哪就去哪,那不是一句話的事,但是在城防軍就不那麼好使了,全因為我家老頭子,就跟茅坑裏的石頭似的,誰想往裏塞個空缺,比要了他的命還難。”
“哦?”秦儀想起秦靈兒當時的話,不由得來了興趣,“城防軍幾萬守軍,難道連一個行走還塞不下?”
“這城防軍雖然比不上禁軍和禦林軍,但也是京畿守軍,編製本來就嚴格,加上陛下看我家老頭子正直,就讓他任了這個京兆尹,誰知道我家老頭拿雞毛當令箭,這幾年把城防軍整治的可不輕,基本上把寒城的達官子弟都得罪遍了,”商聞喝了口酒,才解釋道,“一般官宦子弟束發之後都會被安排到軍中曆練,那些子弟一個個都是嬌生慣養的主,哪舍得離開寒城這等繁華之地,就像漠北那邊的守軍,聽說一天下來,衣服都能抖下三斤泥,所以他們都變著法的想在寒城找差事,禦林軍禁軍那都是千挑萬選的勇士,他們自然進不去,然後全打上城防軍的注意。”
看來秦靈兒為了給自己謀這個差事的確費了不少功夫,秦儀明悟的點點頭問道:“聽說我帶領的那一組都是詔安的土匪,他們怎麼如此輕易的進來?”
商聞一聽頓時苦笑:“說他們是土匪一點也不為過,不過二公子,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秦儀來了興趣問道:“何人,難道是匪首不成?”
“那隊人裏有兩個人最難管,一個叫楊尋,一個叫賈錯。”商聞咽了咽口水說道,“楊尋乃是鎮東將軍楊牧的長子,賈錯是鎮西將軍賈岩的第三子,聽名字就知道,這賈錯生錯了,他老子賈岩一直想要個女兒,沒想到生了三個全是兒子,所以才給他起了個錯字。”
“這兩個人怎麼當了土匪?”秦儀愕然。
商聞笑道:“當年兩人都是寒城有名的禍害,打架鬥毆耍賴鬥狗,有一次兩人碰巧撞見,誰也不服誰,就相約去城外賭鬥,這兩人回到家糾結了不少私兵,都下決心要給對方點教訓,隻是到了城外還沒拉開場子,就被我家老頭子當成土匪剿了,後來陛下念著兩位老將軍鎮守東西兩方都是不易,就做主把楊尋和賈錯塞進城防軍,讓我家老頭子好好管教,我家老頭子再有能耐能管得了他們,第一次守城門兩個人就掐成豬頭,我家老頭子沒辦法,隻能將他們關在軍營裏,不過後來聽說,負責看管他們的行走被打跑了十多個,估計這次也是我家老頭子使壞,讓你去受受罪,然後自個走人。”
麵對商聞的誠實,秦儀嗬嗬一笑:“俗話說子不揭父短,你怎麼反著來。”
商聞苦笑:“你以為做他兒子很容易嗎,我從小就喜歡廚子,喜歡做菜,當然了,也不是真的喜歡,就是喜歡那種破壞東西時的感覺,二公子,可能你不懂,就像是一棵好好的白菜,你從中間切開,再把它五馬分屍,然後再把它的屍體蒸炒煎炸,是不是很過癮?”
“應該是吧。”秦儀抽了抽嘴角,這丫的是什麼毛病?
“對,那種感覺很過癮,但你也看到了,我這體格上不了戰場,再說我也怕死,上街鬧事老頭子指定不許,所以我隻能對著白菜蘿卜過癮,可是我家老頭子說什麼君子遠庖廚,看見我進廚房就會打我一頓,大前天我偷了隔壁...呃,我燉了一條狗,”商聞反應過來向八公子作揖道,“狗爺,我不是說你,我偷偷燉了一大鍋,還沒準備吃,就被老頭子發現了,吊在房梁上打了我整整一夜,二公子,你看看我這胳膊...都是他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