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儀握住公羊默玉的手點點頭道:“放心吧,我會陪著你,睡吧。”
房間裏沉悶的讓人窒息,公羊明羽很不適應這種壓抑的氣氛,拍手笑道:“爺爺,父親,放心了,小妹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事,這一天大家都沒有吃飯,還是先吃飯再說吧。”
公羊銘皺了皺眉,暗怪兒子太無情,這個時候哪裏還吃得下飯,這不是誠心惹老頭子生氣嗎。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公羊少卿並沒有生氣,反而讚許的說道:“明羽,你這份心境實在難得,不過你性子太過灑脫,以後要改改,咱們先去吃飯吧,對了,別忘記給秦家公子備一份。”
轉眼間,房間裏就剩下公羊默玉秦儀,還有一個侍奉的丫鬟。
飯菜就放在桌上,秦儀自認為天塌下來也沒有吃飯的事情重要,但是現在腹內餓的難受,卻生不出一點食欲,就好像心裏壓著一塊大石頭,堵住了他的食道,就連吞口唾沫都很困難,而這一切都因為眼前的女孩。
公羊默玉的臉色依舊蒼白,嘴唇也有些暗紫,睡夢中不時地皺一皺眉頭,想來是腸胃的疼痛讓她很難受,隨著時間的推移,公羊默玉的額頭漸漸濕潤,然後形成微小的汗珠。
秦儀驚喜的站起來,拿毛巾小心的擦著,對身後的丫鬟道:“你去告訴你家老爺,小玉兒出汗了,命保住了。”
丫鬟聞言也是一臉驚喜,答應一聲,便跑了出去。
按說女子的閨房是不允許隨便讓男子進去的,特別是像公羊家這樣的書香門第,規矩多的更是嚇人,估計皇帝老兒都沒這一大家子講究,不過奇怪的公羊少卿隻是在晚飯的時候過來看了看,就離開了,除去伺候的丫鬟,再也沒有人過來。
秦儀又累又餓,可是卻吃不下,似乎公羊默玉一刻不醒來,他的嘴就張不開,這種失去理性的習慣,讓他很難受,但是卻沒有辦法改變。
第二天,窗外的樹葉早已變黃,微風吹來,猶如雪花般落了一地。
公羊默玉輕輕地睜開眼睛,這一夜對她來說真是無比的煎熬,噩夢也做了不少,可是一覺醒來,發現身體舒服了好多,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很好,比平時要好上百倍,隻有失去才會懂得珍惜生命的寶貴,公羊默玉輕輕地歎息,對於此刻的她來說,能呼一口氣都是幸福。
公羊默玉側過身,秦儀就驚醒過來,抬起頭鬆了口氣笑道:“小玉兒,你總算醒了。”
公羊默玉安靜的點頭:“秦兄,你真是警覺,我隻是輕輕地動了下,你就醒了,秦兄一直陪著我嗎。”
秦儀輕輕的一笑:“真是個傻丫頭。”
公羊默玉彎著眼睛笑道:“秦兄,咱們這樣算不算同床共枕?”
秦儀頓了一下,靜靜地看著公羊默玉,臉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公羊默玉嗬然一笑:“秦兄,我是在和你開玩笑。”
秦儀靜靜地說道:“我要為爺爺守孝三年,這三年也許會把很多事情理清楚,小玉兒,你說是嗎?”
公羊默玉不敢相信的看著秦儀,最後重重的點頭:“秦兄,這算是與我的三年之約嗎?”
“我叫秦儀,字永曾。”秦儀第一次鄭重的介紹自己。
“我叫公羊默玉,無字。”公羊默玉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秦儀輕輕地一笑:“你要記住,以後不要再這麼衝動了,如果一個男人需要用女人保命,對我來說,活著就是一種恥辱。”
公羊默玉點了點腦袋,認真的說道:“秦兄,我記住了,你是堂堂男子漢,怎麼會用女子保命,我隻是一時...”
公羊默玉說著眉頭一皺,秦儀以為她又有什麼不舒服,連忙站起身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秦兄,你去幫我把柳兒找來就好。”公羊默玉蒼白的臉上一絲紅暈。
柳兒是公羊默玉的貼身丫鬟,秦儀轉瞬間明白了,昨天為了救她又是灌水又是灌湯,現在定然是內急。
“好,那你先忍一會。”秦儀連忙跑出去。
公羊默玉一臉愕然,卻不見早已紅到了脖子。
“秦家小子,你這醫術倒是出神入化。”剛走出房門,就看到公羊明羽緩步而來,一身白衣瀟灑非凡。
秦儀連忙拱手:“公羊兄誇獎了,隻是些許雕蟲小技,隻要小玉兒沒事就好。”
公羊明羽一笑說道:“陛下來了,聽聞你在府上,就讓我來找你,看在你救了小妹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話。”
秦儀笑道:“公羊兄請說。”
公羊明羽看了看左右,才低聲說道:“君心不可欺,愚真得聖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