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趙媛的苦心(1 / 2)

“父皇,您怎麼又一夜沒睡。”趙媛端著一碗參湯走進書房。

趙勝揉了揉額頭歎道:“漠北蝗災,江北水患,再加上南丘國大兵壓境,朕哪裏睡得著。”

“父皇,先把這碗參湯喝了吧,”趙媛將瓷碗遞過去才接著說道,“為君者,哪能事事親為,國家之事兒臣不懂,想來也繁雜無比,若都讓父皇裁決,那還要文武百官做什麼。”

“媛兒此話說得好,是該讓百官們聽一聽。”趙勝聞言大笑。

“兒臣隻是擔心父皇的身子,我看不如這樣吧,”趙媛眼睛一亮說道,“讓趙誌幫助父皇處理些許事務,省得他整天遊手好閑。”

趙勝手下一頓,放下毛筆平靜的說道:“媛兒,這事可不是女兒家該管的。”

趙媛連忙跪在地上道:“父皇,兒臣知道國家之事女子不該過問,特別是皇儲之事兒臣萬萬不敢參與,我隻是擔心父皇身體。”

“起來吧,”趙勝歎了口氣道,“你是擔心豐兒在江南立下戰功,勢頭高過誌兒吧。”

趙媛站起身,臉色一緊道:“兒臣自然希望二皇弟可以立下赫赫戰功,將南丘國的敵兵驅逐出去,隻是父皇能給趙豐機會,為何就不能給趙誌一次機會?”

“朕何嚐不想給他機會,隻是誌兒生性軟弱,做事也沒個長性,朕現在怎麼放心將軍國大事交予他?”趙勝皺眉道。

趙媛嗬嗬一笑:“父皇,你知道兒臣擔心什麼嗎?”

趙勝好奇的轉過頭:“什麼?”

“我擔心父皇歸天之後,下一位國君會容不下我們姐弟。”趙媛平靜的說道。

“砰...”

“放肆。”趙勝一拍桌子站起來。

趙媛緩緩跪在地上:“若是可以選擇,兒臣情願死在父皇的刀下。”

“你...”趙勝指著趙媛良久之後,才歎了口氣放下手,“起來吧,朕會給他一次機會,但不是現在,你好好管教一下他,他的心是好的,對朕的孝順朕看在眼裏,隻是他的性子實在是難當大任,你明白嗎?”

“多謝父皇。”趙媛鬆了口氣。

“你這丫頭為了他可沒少受氣,父皇自然知道,不管你怎麼做,朕都不會怪你,你重姐弟之情,何嚐不重父女之情,”趙勝無奈的歎息道,“好了,朕要上朝了。”

“陛下,廷尉馮遠征求見。”殿門打開,張來喜悄聲說道。

“馮遠征,他這麼早來做什麼?”趙勝疑惑的說道,“宣。”

“宣廷尉馮遠征覲見。”張來喜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便躬身退到一邊。

馮遠征急匆匆走進來,跪在地上喊道:“臣,馮遠征叩見陛下。”

“起來吧,大清早發生什麼事,在朝上不能說,非得單獨來求見?”趙勝不悅的說道。

馮遠征不由苦笑道:“陛下,臣也想,隻是此事體大,臣還是想先問問陛下的意思。”

“到底發生了何事?”趙勝揉了揉額頭,有些疲倦的問道。

“昨夜城防軍發生命案,張懋德張校尉連同六十五名親衛被殺,張校尉的頭顱就掛在軍營的轅門之上。”馮遠征如實答道。

“什麼?”趙勝聞言立馬站起來,“這是要造反啊,連軍中將領都敢擅殺,查出來是何人做的嗎?”

“這就是讓臣為難的地方,臣查驗了現場,親衛都是一刀斃命,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而且張校尉武功不低,竟然也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可見刺客刀法一流,但是外營以及當值的士兵卻壓根沒有發現其他人進去過,營房中甚至連其他人的腳印都沒有發現,而且...”張遠征頓了一下。

“而且什麼?”趙勝眉頭大皺。

“而且刺客將張校尉的頭顱掛在轅門上的時候,還留了血書,上麵寫著,替天行道,國公府秦儀。”馮遠征低頭道。

“誰,秦儀?”趙勝眨了眨眼睛,似乎沒反應過來。

馮遠征連忙說道:“是的陛下,昨天秦儀和張校尉發生了衝突,根據京兆尹商大人所說,張懋德昨日去收繳軍保稅的時候...”

馮遠征將昨天的事情一一說給趙勝,卻不見旁邊的趙媛早就變了臉色。

“混賬東西,竟敢光天化日強搶民女,”趙勝一拍桌子道,“那秦儀當真這麼說?”

“是的陛下,他的確說過讓你...讓張懋德活不過今天。”馮遠征道。

“媛兒,你怎麼看?”趙勝坐回座位問道。

趙媛一怔,連忙說道:“這秦儀雖然魯莽,但再怎麼無知,也不會在殺人之後,將自己的名字寫在那裏吧,我覺得這是有人在嫁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