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芸一笑道:“與她一起的一個小姐妹,這幾天就要嫁去漠北,找靈兒來哭過好幾次,這丫頭可嚇壞了,央求我說,她的婚事以後一定要讓她自己做主,我說隻要她乖乖在家,她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秦儀一臉恍然看向秦靈兒,後者翻了翻白眼道:“我那姐姐在寒城有心怡的公子,卻被父母強嫁到漠北去,要不是我們幾個姐妹勸著,差點就割腕自殺了,想想就覺得太慘了,自古女子再怎麼厲害,始終要嫁人,我這叫未雨綢繆,想想咱家先祖母不就是這樣,沒嫁人之前那是在寒城數一數二的人物,不過自從嫁了咱爺爺,聲明立馬被打壓下去,連姓氏也隨了咱們老秦家。”
施芸讚歎道:“誰說不是,現在外人都叫我秦夫人,這便是女子的命,如果靈兒以後能自己找到如意郎君,倒也是一樁美事,不過前提是你必須乖乖的呆在家裏,老老實實學習女德女工。”
“這是當然,”秦靈兒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我可不想像二哥一般,一紙婚約束縛住一輩子。”
“靈兒,住口。”施芸眉頭一皺,連忙斥責道。
秦靈兒反應過來,不由吐了吐舌頭。
秦儀搖頭一笑道:“母親,靈兒隻是個孩子,正所謂童言無忌,沒事的。”
“我是孩子,說得自己好像多大似的。”秦靈兒不服的嘟囔一句。
秦儀頓時失笑,同時心裏難免有些感歎,如此俠女就這樣隕落了,可見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葬送了多少少男少女的夢想。
“啟稟夫人,亭月公主來訪,說是有要事見二爺,人已經被請到客廳去了。”門外傳來吳伯的聲音。
“公主殿下怎麼會這麼早過來?”施芸一臉驚訝,起身道,“儀兒,快隨我去客廳見禮。”
秦儀點了點頭道:“是,母親。”
三人來到客廳,隻見一個藍衣公子打扮的女子端坐在座位上,身後還有個綠衣小公子恭敬的站著,想來是侍女一類,不過讓秦儀驚奇的是,這藍衣女子竟然是上次在詩苑見到的那位女公子,秦儀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趙月生就是皇帝趙勝,那他的女兒自然就是公主了,隻是他沒想到,詩苑的那個女公子就是亭月公主趙媛。
施芸和秦靈兒緊走幾步,向趙媛跪拜道:“臣婦叩見公主殿下。”
秦靈兒也恭敬地說道:“叩見公主殿下。”
趙媛連忙站起身,柔和的一笑將施芸扶起來:“秦夫人,快起來,趙媛此來隻是私訪,不必行此大禮。”
“多謝公主殿下。”施芸和秦靈兒這才站起來。
卻不見後進來的秦儀早就陰沉起臉來,也不答話,直接坐到一邊的座位上,伸手端起茶杯見茶杯內空空如也,氣憤的將茶杯丟出門外:“都去哪裏躲懶了,客人來了,也不知道上茶,懂不懂得禮數?早晚把你們打出府去。”
大早上連飯都沒吃,哪有喝茶的,所以府裏下人早就準備了點心,卻沒有備茶。
施芸心裏一沉,莫不是瘋病又犯了,連忙向秦儀說道:“儀兒,不得無禮,還不快過來行禮。”
秦儀將腦袋扭到一邊道:“剛才公主殿下自己說的,不必行禮。”
吳伯一臉茫然的走進來:“二爺,您要喝茶?”
秦儀點頭道:“喝茶,對了,我家八公子該喂了,你給我牽過來。”
吳伯一臉為難的看向施芸。
趙媛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秦儀,一進來就不給人好臉色,隻能尷尬的一笑道:“無妨,在府裏還是隨意一些好。”
“這孩子平日就愛使些小性子,望公主殿下不要怪罪。”施芸無奈的替秦儀解脫,同時心裏疑惑,平日裏儀兒都是謙遜有禮,怎麼今日突然變了性子,難道真是瘋病發作了?
“些許小事,秦夫人不用放在心上。”趙媛輕柔的一笑說道。
施芸心底鬆了口氣,連忙招呼道:“公主殿下,這麼早過來,想是還沒用餐,先用些點心,臣婦這就讓人去準備早飯。”
“秦夫人不必客氣,這些點心足夠了。”趙媛也不客氣,拿起一塊點心笑道。
“汪汪...”八公子杵著腦袋跑進來,搖著尾巴根向秦儀討好。
秦儀拿起桌上的點心遞給八公子道:“來,吃些點心,上好的粟米糕,平常可是吃不到的。”
趙媛頓時變了臉色,手拿著糕點吃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施芸怒斥道:“儀兒,你太放肆了,還不過來跪下給公主殿下道歉。”
秦儀倔強的將頭扭到一邊,隻是摸著八公子的腦袋,默不作聲。
“秦夫人,不必如此,”趙媛強笑道,“趙媛有些事情想與秦公子商議,不知道方不方便?”
施芸連忙站起來道:“自然方便,這樣臣婦去準備早飯,靈兒你和一同去,儀兒,好好和公主說話,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