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三個條件我都答應你。”趙媛起身伸出右手道,“擊掌為盟。”
“不必,我秦儀說過的話絕不會改,”秦儀站起身道,“不過要想改變一個人的秉性,就要改變一個人的生活習慣,秦儀不敢百分之百保證,但有九成把握,隻要他能吃得下苦,如果大皇子中途放棄,那就怨不得在下。”
“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他堅持下去,前些年公羊丞相也擔任過趙誌的老師,他的學識的確增加很多,隻是性子卻沒有改變,後來我又請鎮南王教他,他武藝也增長不少,但是性子仍沒有改觀,我知道左丞相和鎮南王都是顧忌他皇子的身份不敢越禮,今日秦公子連我都不放眼中,說不定真的會讓趙誌有些長進。”趙媛莞爾笑道。
“剛才之事是在下錯了,你我無非做一場生意,你依然是公主,我依然是秦府的二公子,母親行禮也是應當應分,隻要公主不怪罪,在下就感激萬分了。”秦儀作揖說道。
“你三句話離不開生意,說得好像我非要纏著你一般,”趙媛撇嘴一笑道,“該不會秦公子早就有了意中人,想要盡早脫清身份吧,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公羊丞相家的小姐?”
秦儀搖了搖頭:“我與她隻有兄妹之情,卻無男女之愛。”
“哦,原來如此,秦公子剛才說,你娶妻隻有兩個原因,一為情一為愛,那是不是表示,你雖然不愛她,但也會娶她為妻?”趙媛笑著說道。
“呃...”秦儀一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趙媛笑著繼續說道:“不是公羊默玉,那我想想看,從你忘記前事,性格大變開始,結交的女子實在有限,府裏的丫鬟,還有一個商人之女,再無其他,難道你...”
想到許心怡那平凡但卻靈秀的臉,秦儀心中一熱,扭過臉去道:“難道什麼?”
“難道你喜歡男色?”趙媛眼睛眯起來,可以看出帶些調笑的成分。
秦儀猶如吃了蒼蠅一般,想吐吐不出來,想咽咽不下去。
“嗬嗬...趙媛失禮了,不知道為什麼,和你說話,經常忘記自己的身份,”趙媛搖頭輕笑,說道,“呂不視隨二皇子南下對敵,呂丞相正在府裏忙著為他選妻,你知道呂不視娶妻的條件嗎?”
秦儀眨了眨眼睛,似乎跟不上趙媛的跳躍性思維,怎麼說著說著搬出個呂不視:“他有什麼條件?”
“一,女子性情溫順無才,二,燈下觀之不駭人。而且除去洞房,一律都找人代替,如此荒誕的選妻成了寒城的笑話,就連父皇聽了也笑了半個時辰,笑言公羊丞相錯過了一個有誌氣的孫女婿。”趙媛笑著說道,“呂丞相為兒子選妻不論門第,似乎相中了那個商家之女,沒想到,你和呂不視的愛好如此相同。”
秦儀眼睛一跳,最後歎了口氣道:“多謝公主提醒,但男女之事,秦儀從不強求,隻信緣分。”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趙媛靜靜地看著秦儀。
秦儀一怔反應過來,身在皇家從出生就是身不由己,哪裏還有什麼緣分可言,一切都是強求。
“在下絕無此意。”秦儀連忙拱手說道。
“好了,不必行禮了,你的禮我可受不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還回去,時間不早了,趙媛也就不打擾了。”趙媛輕輕的一笑。
“恭送殿下。”秦儀彎腰施禮,這一刻卻突然生出一點同情,身在皇家孤立無援,還要一心輔佐大皇子坐上太子登上皇位,這一路走來經曆多少事情,秦儀身為一個現代人很難理解,但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公主殿下,早飯備好了,您是不是吃過飯再走?”施芸在外侍候多時,卻一直沒敢進去。
趙媛向施芸輕輕施禮道:“秦夫人不必客氣,趙媛還有些許小事,就不叨擾了。”
施芸連忙扶住:“公主殿下折煞臣婦了,哪能讓您給我行禮。”
趙媛轉過頭偷偷向秦儀眨了眨眼睛,才對施芸道:“趙媛以為秦公子說得對,我不計較公主的身份,但晚輩見過長輩行禮也是應該。”
秦儀在後麵一聽頓時變了臉色,這是紅果果的嫁禍,他可以想象,等趙媛走後,少不得要被施芸狠狠地罰一頓。
“公主,那秦儀太過分了,上次見他救了狼崽子,還以為他是一個好人,沒想到竟然如此粗俗無禮。”出得府門,那叫紅兒的侍女忍不住抱怨道。
趙媛聞言輕輕地歎了口氣:“他是個有趣的人,隻不過本宮一開始就該看出來,沒想到一步錯,步步錯。”
“公主,你怎麼會走錯?”紅兒一臉崇拜的說道。
“現在他把我當成工於心計,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狠毒婦人,難道不是走錯了嗎,此人大善重情,我卻以利誘之,實在是糊塗。”趙媛有些懊悔的搖了搖頭。
紅兒茫然的點了點頭:“公主,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趙媛一拍紙扇才輕聲說道:“通知小翠,讓她不必再為難,以後專心伺候秦夫人吧,監視秦府的人也全部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