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虞腦經一轉,點頭說明白,道謝的時候那年輕警察已經被喊走了,她悄悄把那人樣子記下,想以後得謝謝人家。
第二天,溫父溫母接到消息,想進來保釋人,卻被上頭的人壓下來不給保釋,以為是一定要把溫虞告上去定罪的情勢,二老又拉不下臉找溫薄青,一籌莫展之下,隻能聯係葉瑧。
好在葉瑧這人交際廣,花了點錢給溫虞打通了幾條路卡,拘留所就把人放了出來,並撤了訴訟。
葉瑧怒其不爭,指著她腦門說:“你挺牛叉的啊,進公司不到一個月,就能整出這樣的事來,還叫人送進拘留所了,你六年牢飯吃的不夠,想吃一輩子啊?”
溫虞雙手握拳道:“本來錯就在他們身上。”說完,想到她被調到運輸部門這事還是因她而起的,一時怒意上來,口不擇言:“還不是被你連累的,本來在縫紉那邊做的好好的……。”
葉瑧冷笑:“你倒還怪起我來了。”她點了根煙說:“你不是愛找自己錯誤麼,現在怎麼不找了。你也不想想這事怎麼扯不到別人身上去,盡找你的不痛快呢?女人漂亮不是錯,就怕不懂得怎麼用,頂著個漂亮臉蛋腦子裏都是糨糊。你在監獄裏究竟怎麼活過來的?別人拉幫結派打群架,你就站一邊看著?做人可不能這樣就把自己給撇清了,哪方的人都要接觸,都要討好,像你這樣埋頭幹活不說話,別人來理你,你笑一笑,別人不理你,你也不和人家套近乎,這般被動的活法,活該你這輩子都升不上去。”說完,把醫藥費的單子交給她,說:“自己去人事部辦,一大把年紀了還把自己當小孩兒呢,我可不當你家長。”
溫虞反複琢磨葉瑧的話,反應過來後才知道她的意思,一時對自己說出來的氣話懊惱萬分,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她也不接,她隻能發個短信道歉。
當天下午,她就去了人事部,把單子報銷,再回運輸車間的時候,有人通知她調職了,她隻能再回到人事部,部門的事情多,見溫虞三天兩頭往這裏跑,有點不耐煩,就讓她等席主任親自過來跟她說清楚。
溫虞等了一會兒,見這裏的人各個神情冷漠,避她像避瘟疫一樣,她渾身覺得不舒服,想想還是去席慕的辦公室門外等。
路過樓梯口的時候,看見一個西裝筆挺若刀裁的背影走在前麵,前麵的人迎過來喊了一聲:“李總。”
他淡淡‘嗯’了一聲,還是那樣的低沉醇厚,像陳年葡萄酒。
溫虞愣在樓梯下,心口怦怦亂跳,這樣的聲音她聽過,背影也見過,還有那健壯如鬆的胴體,也曾在夢裏糾纏過。
席慕知道溫虞和葉瑧扯上關係,必然也跟那個人有點聯係,卻沒想到兩個人聯係那麼深,他接到那人從總部打來的電話,說要親自過來解釋的時候,驀然就傻了,把外麵的事交給別人,風風火火趕回車間來接人。
李謹然已經等在辦公室裏了。
席慕吩咐人倒茶水,擺上笑容問:“李總今天蒞臨車間勘查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我好準備準備。”
李謹然也不看他,掃了一眼牆上的畫,說:“我記得原本有一幅畫挺不錯的,就掛這裏,哪兒去了?”
席慕知道公司裏隻有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掀起颶風浪潮,這件事一定鬧得滿城風雨,眾人皆知,隻好賠笑道:“李總你英明,既然知道了,何必再來讓我丟一次臉。”
李謹然坐上他的座位,笑道:“既然你也知道,我也不多廢話了,以後低調點,女人多的是,別為了一個人壞事,公司和員工的利益是最重要的。”
席慕琢磨他的意思,突然悟出點什麼,連忙道歉:“是我的疏忽,遷怒了員工,讓她受了點委屈,明天就把人調過來。”
李謹然說:“不用緊張,我今天來是因為這件事我也有錯,那天雖然是她自己胡亂衝出來,到底還是讓我的車給撞了,那麼多人看見,我這個做領導的不好交代,未免給你們落下口舌,說我仗著上級有權有勢欺負員工,所以特別來說一聲。”頓了頓,問道:“運輸部門的那個人叫什麼?家裏都做什麼事情的?”
“叫鍾毅,家裏是在山西分公司當工人的,他叔叔是運輸主管……。”
席慕如實一一說了,完後才意識到他話裏有話,送走這尊佛爺後,立馬給人事部打了電話,把鍾毅叔侄兩人給辭退了,然後抹一把汗,左思右想都覺得那個女人不能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