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道:“物證都擺在眼前了還說瞎話,不是你做的還有人無賴你不成。”她笑著問範晟博:“範師怎麼也不管好自己的狗,你平日裏都是這樣教助手偷取別人的勞動成果的?”
範晟博笑了:“狗也會背叛主人,何況某些狗看著人模人樣,人麵善心,其實都是道貌岸然的畜牲。”
安宋在中間聽兩方辯詞,一言不發,過了片刻對溫虞說:“把你的畫稿拿出來。”
溫虞拿出那張複製的給安宋,他和原稿比對一下,向眾人說明溫虞的是複件稿。
那設計師順水推舟:“就是她按著我畫的抄來的咯。”
溫虞一口否定,而範晟博依舊落井下石。
安宋聽他們鬧了一場,未發表意見,隻揮手讓不相幹的人出去,從監控室調出一張光盤,回來笑道:“每個設計室都有攝像頭,先看看再說。”
範晟博沒想到安宋留了那麼一手,心裏害怕就息事寧人,奈何三個人皆堅持看監控帶,她隻能不打自招,自圓其說這整件事都是跟溫虞開的一個小玩笑。
那設計師聽了她這個解釋,就問道:“你跟你助理開玩笑,為什麼鬧到我頭上來?”她見範晟博咬牙切齒給不出理由,笑著對溫虞說:“真是有什麼樣的狗就有什麼樣的主人,恭喜你跟了個好師傅。”接著她又問安宋這件事怎麼解決。
安宋默了默,問溫虞:“你是受害者,你說。”
溫虞恢複一反的常態,和藹大度道:“既然是範師跟我開的一個小玩笑,那就小事化了,何必弄得人盡皆知,員工們人心惶惶也不利於工作。”
安宋瞥了一眼臉色發白的範晟博,表揚道:“溫虞這樣的想法是最正確的,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員工就是要一切以公司利益為重,有腦容量琢磨勾心鬥角的把戲,不如好好琢磨下一季的服裝。”說完又批評兩位設計師:“在其位謀其職,你們都是公司的老設計師,應該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凡事都要給晚輩樹立一個榜樣,留一個好印象。今天這件事是發生在內部,內部解決就完事,我也不給上層的人彙報,下次要是發生在外麵怎麼辦?不是叫外人看你們的笑話,不僅丟你們設計師的份子,還丟公司的臉,讓公司名譽受損,你們怎麼賠得起?”
安宋把理說了一通,讓兩人退下。範晟博難得不反駁兩句,乖順地聽著,隻是離開前看了溫虞一眼,神色裏滿是複雜的探究。
溫虞本想跟著離開,安宋卻把她留下,說:“瑧姐托我告訴你,你那個領班受了點工傷。”
溫虞驚訝:“辛淺?”
安宋點頭道:“她上回去探人的時候,人家恰好提起你的事,瑧姐最近忙會館的事,就想讓你去照顧兩天。”他給了溫虞地址,她掃了一眼,就在溫叔的飯館附近,所以下班後,她買了點水果直接上門看她。
辛淺的氣色還行,隻是右手綁上了石膏。
溫虞問到她受傷的問題時,辛淺笑道:“還能被誰弄傷?不就是溫薄青身邊那幾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呀。”
溫虞順著一想,排除幾個後,問她:“是不是張倩和那個四川的小姑娘。”
辛淺誇她聰明。
溫虞繼續問:“她們倆合夥起來欺負你?”
辛淺翻白眼:“哪能啊。”她摸著另一隻手上的繃帶,口吻輕慢:“你也知道那個川妹子的脾氣,火爆得很,上一回見我和溫薄青好上就差點把飯館拆了,這一會兒隻聽見了張倩和他兩個人在談苟且約會的事便受不了,拿著刀子在飯館裏亂砍。”她說到這裏,突然笑起來,“我不是第一個到的,但是聽說那拿菜刀的大廚看見她那氣場,嚇得臉都綠了。”
溫虞皺眉說:“那你還摻進去幹嗎?”
辛淺歎道:“不是我想湊熱鬧,是你的好叔母在後頭推了我一把,我這才撞上那女瘋子的刀口。”她抬了抬綁石膏的手說:“那女人是要有多大的力氣!這都見骨了!”
溫虞沒把心思放在她的手臂上,隻是仔細一想,問她:“叔母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推你?”
辛淺斜了斜眼白,下巴對廚房裏一抬,笑道:“你自己去問問他,他為什麼在過年的時候,對他爺爺說我是他未來的準媳婦?”
溫虞驚訝萬分,年夜飯那天她也在場,卻沒能知道這個消息。
辛淺一笑:“不過我也猜他早晚會這麼說,除了我,他還能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