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聽自己被罵,又加上適才的巴掌,一時間氣得要命,也反手欲甩她。
誰知他剛伸手,不妨身邊竄出個人扭住他的手腕,一個過肩摔把人丟靈堂的大門上。
那人暈著罵:“誰******摔老子……。”
話沒說完,對方又踹了他一腳,甩出門四五米,他指了指外邊待命的:“把他拖走,順便去警局告他擾民。”
分付完之後,他再轉身道:“還有誰要撒野?”
靈堂裏的人見這人氣宇軒昂,頂著一張不怒而威的黑煞臉,剛才那男人塊頭不少,卻叫他兩下擺平送去警察局,可見這人財大勢大,不能跟他碰硬,便紛紛沒了聲音。
李謹然這邊黑著臉看周圍的人,見都低了頭,才冷笑:“這就對了,都是親朋好友,尊重點這裏的主人,何況逝者為大,別像剛才某個畜生似得狗吠,把關係都鬧僵是不是?”
眾人隻能紛紛附和他笑,一邊猜測這人和溫家的關係,一邊攀著親。
李謹然卻撥開眾人的目光,落到那女人身上,幾天不見,原本被他養得滋潤的人變得憔悴木訥。
他覺得心裏添堵,伸手揉了眉心,甩了身邊的人,直徑走到溫虞麵前:“我們找個地方說話。”
溫虞這邊不做聲,也不想理睬,即便他剛才出手幫她,她這會兒卻沒心思道謝。
李謹然見她這幅愛理不理的模樣,不禁起了怒意,但想她眼下正是傷心頭上,他不能同她計較,索性把人拉後台,這邊交給屬下應付。
溫虞掙了掙,奈何李謹然的力道從來不知收斂,捉著她很緊,不容反抗。
兩人一進屋,他就把她按在門邊上索吻。
溫虞又是推又是打,抵死就不從的模樣,這才把人趕走。
李謹然瞧她這幅模樣,不禁笑:“幹什麼那麼大的火氣。”
溫虞說:“你走。”
李謹然杵著不動。
溫虞繼續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我說話你聽不懂,非要跟癩皮狗似得才行?”
李謹然皮笑肉不笑:“我說你這人還真沒良心,不圖報恩。”
溫虞冷著說:“我沒讓你幫我,你自作多情。”
麵前的男人頓了片刻,忽然就踹了一腳門,聲響赫然,震耳欲聾。
“自作多情?”李謹然笑:“溫虞,你******別告訴我,跟我接吻,跟我上床,晚上跟我睡一起,住一起,天天麵對麵看著,你就沒動一點兒心!”
溫虞遲疑一秒,“沒有。”
“你!”李謹然咬牙,“溫家今天落到這個田地,是你作繭自縛!”
溫虞一愣,心想:他說的對,是我一手造成,如果我不報仇,不接近何新禹和他,我們家會快快樂樂的,不會有今天,都是我的錯。
溫虞想著,咬住唇不出聲地流眼淚。
李謹然見麵前的女人眼裏都是晶瑩,楚楚的模樣,叫人硬不起心腸,他抱住人說:“別哭了,我瞎說的,別把男人的氣話當真。”
她卻道:“不是,是我不好,我就不該接近你們。”
“這是什麼話。”他怒道:“什麼我的,你們的。不接近我,你能有路走?”
她說:“你這人就是自大狂妄,沒了你,一樣活。”
李謹然卻不苟同:“那你沒了你妹妹和父親也一樣活?”
溫虞不說話。
他繼續道:“既然是一樣活,你為什麼要難過要自責?”
她說:“這不一樣。”
“一樣!”他又抱住她,把人往懷裏按:“我說一樣就是一樣。”頓了頓,又道:“現在沒別人,你哭出來。”
溫虞果然低低地泣,又是打嗝又是一把鼻涕的吸著,好一會兒才平複。
李謹然脫了外衣,從口袋裏拿出紙巾給她。
溫虞擰了擰,覺得差不多了,又想回去做事。
李謹然卻把人喊住:“你妹妹的事……我可以幫忙,她有沒有留下什麼?”
他這麼一提,溫虞才想到那個視頻。
她把手機取了出來,對著它發了一會兒呆,這手機是她送給婉婉的,雖然不是現在最先進的,溫婉卻一直當寶貝帶著。
她本想手機可以留下睹物思人,但是裏麵有不能給別人看的東西,即便是刪除了,有心人還能通過恢複功能找回來。
她確實想替婉婉討回公道,但是,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件事,能比她妹妹重要。
溫虞想了片刻,闔上手機說:“不用了,這事兒還能是誰做的,他們兄弟倆,一個都逃不掉。”說完,走向焚燒台,丟了幾個紙幣進去,再把手機綁著一起,眼看著它們化為灰燼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