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宋任窮 鍾月林:櫛風沐雨品甘苦(1 / 2)

宋任窮,原名韻琴,又名紹梧,湖南瀏陽人。曾任紅十二軍團政委,第二十八軍政委、軍長,八路軍一二九師政治部副主任、主任,晉冀魯豫中央局組織部部長,中共中央豫皖蘇分局書記兼華東野戰軍第三副政委,中共雲南省委書記兼雲南軍區政委,中共西南局第一副書記,中央軍委總幹部部副部長,中共中央副秘書長,中共中央組織部部長,第四、五屆全國政協副主席等職,1955年被授予上將軍銜。

鍾月林,1915年9月出生於江西於都,1931年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並參加革命工作。1933年8月調中共中央局婦女部工作,參加了長征,1935年在陝西瓦窯堡轉為中共黨員,同年12月與宋任窮結為革命伴侶。新中國成立後,在中央組織部辦公廳檔案科工作,曾任東北局辦公廳秘書等職。

2009年7月11日是宋任窮百年誕辰紀念日。自宋任窮2005年病逝,他的老伴鍾月林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和任窮結為夫妻70年來,不管環境怎麼變,他對我始終如一,不離不棄。70年相伴相隨,他的離去帶給我的痛苦是語言無法表述的。任窮不僅僅是我的好伴侶,更是我的良師益友。他用一生的言行,為我和子女們樹立了做人的榜樣。能與這樣的好人攜手共度人生,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宋任窮百年祭不到1個月,鍾月林病逝。

雙雙走出窯洞新房即赴前線

宋任窮和鍾月林是1935年在紅軍長征到達陝北後在瓦窯堡時結婚的。宋任窮曾回憶說:“隊伍到了陝北,才算是安頓了下來。不少同誌相繼結婚,當時我自己還沒考慮那麼多。在紅軍學校當政治教員的邱一涵大姐是個十分熱心的人,她張羅著給我找對象。”當時,紅軍隊伍裏的女性不多,邱一涵向宋任窮提到3個女同誌的名字,其中就有鍾月林。在長征路上,宋任窮見過鍾月林,雖然了解不多,但對她的印象不錯。

宋任窮曾說:“在長征途中,陳賡同誌帶著幾個女同誌到我們幹部團來玩,向我介紹過她。她是當時我們長征隊伍裏30個女兵中最小的一個。長相沒有什麼特別,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女兵,聽說她家是貧農,家境貧寒,當紅軍以前是個童養媳,地地道道一個苦孩子出身,可我覺得她很實在,外貌很質樸很善良。”於是,宋任窮答應了這樁婚事。

“沒幾天,邱一涵同誌陪她到了我這裏。那天是12月12日,這個日子我記得很清楚,因為一年後的這一天發生了‘西安事變’。那個戰爭年代,一切從簡,結婚也沒什麼儀式,我的宿舍一切都沒有變化。一間不到8平方米的窯洞,一張單人土坑,一套我自己原來的鋪蓋。地上燒著一個火坑爐子,一切生活用具都沒有添置,隻是多了一個人便成了一個家庭。”結婚後,宋任窮拿出僅有的兩三塊錢,請蔡暢、鄧穎超、賀子珍、鄧六金等幾位大姐及紅軍學校的幾位同誌一起吃了一頓飯。

結婚後沒幾天,周恩來找宋任窮談話,說組織上決定派他到劉誌丹任軍長的第二十八軍工作。“在那個艱苦的戰爭年代,我們都懂得什麼是最主要的,是第一位的。所以,誰也沒有怨言。”於是,宋任窮離開了那間剛剛稱之為家的小窯洞,上前線去了。

幾天後,鍾月林到農村工作隊,深入基層為擴大紅軍隊伍做動員宣傳工作。不料,她在農村染上了瘧疾,高燒不退,昏迷不醒,被人用擔架抬回瓦窯堡,而後住進醫院。忙於工作的宋任窮得悉後,即派警衛員回去看望。

1938年的一天,宋任窮在前方突然接到一份電報,內容是“鍾月林已經從無線電學校畢業,要到前方工作。宋任窮現在何處,請回電”。後來得知這份電報是葉子龍根據毛澤東的口述發出的。為了上前線,鍾月林上了中央電訊學校,學習發報。那時候,前方與後方根據地之間都隔著敵占區,交通很不方便,除了電報外,幾乎沒有電話及信件等其他通訊方式。當時,宋任窮的部隊駐在冀南離南宮城8裏之外的韓家莊,且宋任窮正在重病之中,因感冒引發傷寒,高燒不退。宋任窮沒有回電。宋任窮後來說:“不完全是因為我在病中。按常理,我身體不好,她更有理由來照顧。但當時,前方部隊裏清一色都是男同誌。除了康大姐和劉帥夫人汪榮華同誌以外,幾乎沒有帶夫人的。我當然不應該破這個例。後來,聽說鍾月林來冀南是毛主席批準的。鍾月林在延安找到毛主席,要求到前方工作。毛主席風趣地跟她開玩笑說:前方的女學生可是多,你是不是怕宋任窮變心了?”在毛澤東的安排下,鍾月林經西安到達前線,在軍區電台從事報務工作。從此以後,夫婦倆一直在一起,共同經曆了艱苦的抗日戰爭。

風雨中白頭到老終不悔

使宋任窮和鍾月林短暫分離的是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1968年2月,為了解決吉林省的問題,“中央文革小組”召集宋任窮等去開會。當時,宋任窮正在病中,去開會時發燒到38℃。那時的江青可謂是大紅人,別人見她時都要立正、敬禮,然後她才與之握手。當江青把手伸給宋任窮時,宋任窮雙手沒有伸出,說:“對不起,我感冒發燒。”意思是怕傳染給她。江青卻理解為宋任窮對自己的不恭或藐視,於是,她伸出的手沒收回,而是更高地抬起來,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狠狠地說:“你是劉少奇、鄧小平的黑幹將!你對我和毛主席有刻骨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