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公公聽到了打架傳聞,特意跑到慕容三金那裏問了一次,又找我來求證。他剛開口我已經心下了然,他不是為了慕容三金,也不是為了周一帆,而是在擔心太後的女兒羅飛煙。
如果古麗沒有查到羅飛煙的底細,我會以為衛公公幫周一帆打抱不平呢,畢竟他作為黒耀族的元老,擔當了太監總管,大約是最高級別的。
手底下的人出了事,他必然是有責任的。
想通了他的關心焦點是羅飛煙後,我的回答就有了方向性。
“公公,當時確實是這樣,那羅飛煙很奇怪,穿一身素衣在先皇靈位前哭哭啼啼,周一帆摟著她不說,還這樣摸她的屁股……,他被唐三金皇子打了之後,依舊狡辯說他沒有摸到,這明顯不是說他摸過了嗎,當時很多太監聽到了。”
衛公公的臉色鐵青起來,他為什麼特意跑來問我,因為他不相信別人的話,我跟慕容三金是仇家,跟周一帆也不和,沒有必要偏袒任何一方。
但衛公公聽了,隻是氣呼呼的在那裏,仿佛在想什麼事情,沒有馬上說話。
我趁機道:“當時我們傻眼了,太廟是什麼地方?他們倆人怎麼可以?太不像話了,不過,我看那羅飛煙悲傷過度,就沒有在意周一帆對她的撫摸……。”
聽到這裏,衛公公一言不發的揮了一下手,意思沒必要說了,扭頭就走。
我猜有人到倒黴了。
沒人知道羅飛煙是太後的女兒,但黑耀族這些元老應該經曆過倆個名族換子之事,最是清楚不過。羅飛煙才進宮幾天,就染上了這麼不好的傳聞。
她如果跟正常男人有染,也到罷了,對方居然是個俊俏的太監,這口味也太重了。如果將來大家知道她是太後女兒,太後的老臉首先掛不住。看衛公公憋著一口,不亞於那天踢死了一個宮女。
我估計有好戲看,就跟了出去。
果然,霓裳院的人都感覺到衛公公身上有股殺氣,紛紛讓路。他的後麵跟了四個年輕力壯的太監,都戰戰兢兢的,亦步亦趨跟在後麵。他們一行人出了霓裳院,其他太監宮女遠遠看見就急忙低頭行禮,衛公公視而不見。
曾經老態的他,今個挺直了腰杆,仿佛老虎不發威,有人當他病貓,他要殺雞儆猴。我跟了一段路,當他們拐向了禦醫院時,我覺得沒必要跟了,就返回了選美的大院。
今天這裏比那日還熱鬧,閑散的宮女太監把門口圍的水泄不通,幾乎都是來看那個瞬間出名的美人羅飛煙的。
嚌嚌嘈嘈的議論聲,全是關於她跟慕容三金還有周一帆的,但大家很同情慕容三金,說羅飛煙跟慕容三金情投意合,卻被第三者周一帆插了一腿。
這個羅飛煙的風流之名,超過了古麗。但風流卻是一個微妙的詞,低調風流是瀟灑,過分的風流是水性楊花。
也有人提到古麗眼光差,說跟我進衛生間私會,足足呆了半小時才出來,說我們不知羞恥。
反正落井下石的多,自己的價值觀低下,看到別人倒黴有醜聞就會感到一種滿足,把裏麵的十大美女全說成了不正經。
“借過,借過……。”
我咳嗽幾聲,有人認出了我,紛紛幫我讓路。門口站了十來名侍衛,形成一排,幾乎是不讓任何閑雜人等進入。
“唐揚皇子,先前衛公公派人傳話,不讓閑雜人等進入,您還是莫讓我等為難。”
“我不算閑雜人等吧?如果我是太子,這裏的太子妃就是我的女人,我來看她們合情合理。就算我落選了,也還是皇子呢,你們是不是太無禮了?”我板著臉看他們。
我想學慕容三金霸道作風,但大家都知道我曾經跟他們一樣籍籍無名,幾乎沒有什麼威信,依舊不讓路。
看來,衛公公想阻止這股流言,大約在保護還蒙在鼓裏的羅飛煙,如果很多人進去對她指指點點,憑她古國公主的身份,哪能咽下這口氣?
“實在抱歉,您最好問一下衛公公,隻有他特許我們才敢讓您進去……。”一個年輕管事侍衛為難道,看樣子接了強硬的命令。
正在僵持不下,周圍人看我的笑話,仿佛在說披了身黃衣就當自己皇子了?恰巧,裏麵的唐橫總管看見了我,過來招呼他們放行。
我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走了進去,唐橫曾經做過先皇內侍,地位不低,才得以讓我沒有出醜。
“你怎麼來了?我吩咐過你,遠離是非之地,老老實實呆在家等時局變化……。”
跟我並行的唐橫看著麵前的路,嘴角在動,依舊是過去那般口味。
我也目不斜視,低聲道:“呆在那裏不見得就能保命,唐小姐事發了,是周一帆舉報的,那田馥雅宮女舉報我進過太後書房,差點被他們害死呢。那陣勢你沒有見上,太後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