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指著海報忍不住讚歎,“那不是陸北辰嗎?都三十多歲了居然還那麼帥!”
男孩摟著女孩的肩說,“親愛的,你隻能說我帥,知道嗎!”
“是是是,親愛的最帥了!”
經過他們身畔顧笙歌在心裏暗想,這女孩說的話大概是世上最潔淨的謊言了!
因為迄今為止,在她所見到過的男人裏麵還真沒人能比得過陸北辰,就連邱洋跟他相比也差一分,這是事實,她不否認!
顧笙歌那天離開後給程軍撥了個電話,她很抱歉得說,“對不起,等你不跟邱洋住一起了,我再跟你單獨聚聚,敘敘舊。”
程軍沉默了很久,在她快要掛電話時,才輕聲開口,“笙歌,你累得撐不住的時候,不是隻有邱洋,還有我!”
顧笙歌沒問出那句‘你怎麼知道我很累?’,但聽到這句話她緊繃的肩鬆懈下來,胸口裏塞了幾年的愁鬱像是吐了出來,從鏡子裏她看到自己正無比痛快得流著眼淚,她愉快得想,是不是在這個冷漠的城市,她終於有了一個朋友?
但她不能,不能在四周沒有一個親人朋友的時候,就把程軍當溺水浮木。
程軍喜歡她,她是知道的!
從大學開始,起初欺負她,後來保護她,而他喜歡她的方式很笨拙,偶爾會在她課桌裏放幾個水果,小小的紅結子,堆在幾何書上,有時候也放獼猴桃,皮上那層毛被他磨幹淨了,捏起來軟軟的,皮輕輕一撕,就看到裏麵綠澄澄的果肉,黑色的小籽綴在裏麵,嚼起來脆脆的。
他以為她不知道,她每晚回家的路上,回頭總看到一個疑似他的身影在暮色裏遠遠地跟著,幾乎看不清,但她一直知道,隻是裝作不知道,可她喜歡的是他的表哥,她跟他這樣說過,但他也隻是笑著,“好歹我們算是一家人,跟我那麼生分幹什麼?”
一家人當然是經常在一起,所以她和邱洋戀愛後,他也常常跟著,邱洋沒空時,他就陪著她。
程軍曾開玩笑得說,“我表哥除了長得好看點兒外,哪裏比得上我?論家世,他爸媽是工人,我爸媽在市裏算是名人,論性格,我溫和,善良,大方,他壞脾氣,小心眼兒,論學習,我不調皮點兒讓著他,他哪有出頭之日。”
但他跟在處處不如他的表哥身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隻為了能正大光明地陪她…
事實上那時的她對他很是不屑,總覺得一個男人在另一個男人身邊跟前跟後的,即窩囊又沒出息,在曆經了世間的人情冷暖後才知道,程軍當時不計回報的愛,有多難能可貴!
所以她不會把程軍當成浮木,如果她在他麵前脆弱,如果她表現得很需要他,無異於是在引誘他,程軍對她的感情太單純,太執著,這種感情隻能珍藏,不能利用,不能破壞。
顧笙歌打定了主意,把程軍的電話號碼從手機裏刪除,雖然這條路一個人走得很累很寂寞,但她已經麻木了!
陸北辰再次回東郊別墅已是秋天,b市隻有兩個季節,春天和夏天,秋天則被春夏各分了一半去。
陸北辰終於在這個疑似夏末的秋天擺脫了媒體的關注,重新回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