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靜姝醒來,我再還你自由!
陸北辰又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而後伸手按了電梯扭,今天他突然不想工作了,他決定等她回來!
張曼帶著顧笙歌到了b市的安置區,彎彎曲曲的羊腸巷裏滿地垃圾,汙水橫流,壓爛的西紅柿淌著紅汁,粘了一地,她猶如跋山涉水般的行走艱難,兩旁看去,一樓的住戶大都敞開了門,屋裏燈光昏暗,錯落著幾張鐵製的上下鋪,門口擺了攤子賣些劣製的洗水和沐浴露,少有人看顧生意,都光著膀子聚在一起打牌。
走進裏巷,張曼在第三棟拐進了樓梯間,水泥樓梯像被鐵錘砸過,每一級不是坑就是洞,扶手生了斑斑鐵鏽,階梯上落了一層鏽渣子,上了三樓,是條長長的走廊,張曼走到其中的一間房前,鋁製的門虛掩著,上麵很多黑汙的手印腳印,她用紙巾隔著手推門,一股腐爛的味道嗆入鼻息,顧笙歌咳了幾聲,跟著進屋。
方方正正的一間房,陰黑得像牢監,牆壁高處開了個小窗,透進一道幽藍的光線,飛舞的蚊蟲似鍍了層銀,張曼摸到開關,天花板上吊著的燈泡亮了,顧笙歌驚駭地張開嘴,此刻床上蜷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枕頭和被子髒得看不出顏色,大塊大塊的汙跡水印糊了被麵和枕套。
“她是?”顧笙歌不敢置信。
“她就是許依依!”張曼用腳掃開一堆垃圾,拿紙巾墊在塑膠凳上,拉著她在一旁坐下。
“看樣子她這會應該睡死了,我們等她醒吧。”
“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她家人呢?”顧笙歌看了看床上骷髏般的許依依,這副髒樣,跟她記憶中的許依依差異太大了!
張曼鄙夷地‘嗤’了一聲,“你還當真認為她父母是高幹?實話告訴你,她爸在她上初中的時候就被判了無期徒刑,這會還在牢裏關著呢!她媽是個檔次很低的小姐,這些是我們畢業後沒多久後我才知道的。”她見顧笙歌很吃驚,又有些恨憐道,“她因為吸毒才搞成這樣的,不過,這也算是報應吧!”
“報應?!”顧笙歌隱隱猜出什麼,但也沒問,等著張曼告訴她。
“你當初不是說你父親公司資金上出現了問題但是又不想讓邱洋知道嗎?而那次許依依騙你去了ktv包廂,然後以十萬的價格把你賣給了一個黑道小頭目!如果當初不是陸總及時出手把喝醉的你帶離‘天上人間’,後果不堪設想!”張曼又恨恨地瞪著床鋪。
“我聽陸總的助理金澤說,一開始陸總表示不管這件事的,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拿出幾倍的錢付給那個頭目,之後他就約了你,並且跟你簽下了婚後協議,從此你就成了名義上的陸夫人。”
顧笙歌隻呆呆地看著床上的髒女人,思緒一片混亂…
原來…
原來當年是他出麵救了她,但她卻渾然不知!
要知道許依依可是她和張曼大學時期最好的朋友,她怎麼能對她做出那樣的事?
而自己居然從頭至尾都被蒙在鼓裏!
張曼手搭在她顫抖的肩上,“你還記不記得當初那個包廂裏有個叫江總的老頭?那時許依依說他是她父親的朋友,其實江老頭是她在外麵的姘頭!”
顧笙歌低頭回憶,片刻想起一個快要謝頂、還打了她一個耳光的胖子,油光滿麵,渾濁的眼珠子總是不懷好意,也是因為那個人,她和陸北辰有了第一次的見麵!
而她當初之所以會去那家夜總會,是因為許依依說她的父親把十萬塊錢放在了江老頭那裏,讓她自己直接去拿…
誰能料想得到其實她是跳入了許依依事先設計好的圈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