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按照許依依給的地址去了約定好的ktv包廂,一直站在樓下等待的江老頭見到她,笑得像一尊佛,說那十萬塊錢在他秘書那,他已經讓秘書拿錢過來了,讓她先去樓上的包廂裏等等。
顧笙歌想反正是許依依的父親的朋友,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遲疑了一下便跟著上了樓。
她一向戒心重,進了包房裏麵,便抿緊了唇不喝酒也不說話,直到她催了江老頭好幾次,他都不耐煩得推托,緊接著又有人對她毛手毛腳,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包房裏還有陸北辰,自他進門起顧笙歌就注意到了,要忽視那樣冷峻的人不太可能,所以在她和江總拉拉扯扯時,用乞求的眼光投向他好幾次,隻不過他都視而不見,進退無路時她才知道那個男人根本不會幫她,要脫身隻能靠自己!
放棄了求救,她抓起酒瓶,想敲破了以自殺威脅,畢竟那是ktv,再怎麼囂張總不敢鬧出人命來。
陸北辰直到那一刻才挺身而出,她想過即便出了江老頭這虎穴可能會落入他這狼窩,但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因此,當陸北辰摟著她的肩出包房大門時,她沒有絲毫的反抗。
到了樓下,他才放開她,她狼狽得抓著被扯掉了三顆扣子的襯衫領口,低著頭連聲說謝謝。
陸北辰隻用餘光掃了她一眼,吩咐身後的保鏢把西服脫下來扔給她,語氣淡淡,“你讀哪個學校的?”
她接過西裝飛快得套上西服,猶猶疑疑得說了校名,卻遲遲不敢上車,陸北辰坐在車裏等了半晌,才諷刺道,“上車看看你的樣子先!”
顧笙歌從車內鏡裏看清楚了,半邊臉紅腫得亮,束起的頭亂蓬蓬地堆在後腦,醜得不堪入目。
她感到好丟臉,抓起滑到尾的皮筋,用手梳理了頭,“謝謝,那個人是我同學父親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是那種人,幸好你及時幫忙。”
她的感激沒有收到回應,陸北辰隻是冷漠得望著車窗外,仿佛車裏跟本沒人似的。
到了學校門口,顧笙歌把西服還給開車的保鏢,下車後他從車窗裏遞出一張名片, “如果需要錢,可以做我的短期秘書,在我離開s市前替我整理客戶資料和搜集供應商資料。”
顧笙歌接下名片,知道他還是誤解了她,另一邊臉也跟著紅了起來,急急辯解,“我真的不是那種人,那個色老頭真的是我同學父親的朋友!”
但車子已絕塵而去,回答她的隻有呼呼風聲…
華晨高中
回到學校後,宿舍門一聲巨響,坐在下鋪剪腳趾甲的許依依看著氣衝衝走進來的顧笙歌,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她站在門邊立了一會,跨前幾步,摘下肩上的背包,掄起就往許依依砸了過去。
她也未歹毒到砸許依依的臉,下手時方向偏了一偏,背包撞到床柱子上,窸窸簌簌,‘叮叮當當’一陣響,灰色的帆布包軟軟的像扶不上牆的稀泥順著溜滑到地上。
“許依依,你爸的那個什麼朋友差點害死我,你知不知道?你存的是什麼心?有那樣的長輩嗎?簡直就是個老色鬼!”
顧笙歌喘喘籲籲得罵,其實她更想撲上去抓爛她的臉,又自知沒那股狠勁,嘴上逞了個痛快,心裏卻是委屈,委屈自己受了那麼大的侮辱,委屈別人把她當成賣身的小姐,她明明就是拿獎學金的好學生,又有個優秀的男朋友,別人卻當她是婊子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