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風雨情濃(2 / 3)

“嗯!我還以為你沒有看到我寫給你的信呢?還以為你不會理我呢?……”電話中可以聽出冷豔雪有點怨的聲音。

“好啦!我不是打電話給你了嗎?對了,你在哪兒?明天真的要走了嗎?”

“是的,我現在出租房裏,我們能再見次麵嗎?”冷豔雪言語中明顯帶了點渴求。

“好的,不過在哪兒好呢?”高楓,其實心裏也不知道,在哪兒見這位“冷美人”更會更好些。

“要不,你來我家吧!若你方便且不閑我家亂的的話……嘻嘻……”電話那邊,冷豔雪吃吃的笑著說道。

“好的。”高楓按照冷豔雪所給的地址找尋而去。

不遠處,冷豔雪穿著紅色略帶花邊流梳的睡衣,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的迷人,猶下凡之仙子,讓高楓看呆了。心裏想,冷豔雪已經結婚生子了,但身材保養絕對是一流。沒想到,在月光迷人的夜晚,她比平時更美,也一掃平日的冷豔,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哎喲!主管大人,你怎麼了嘛!在想什麼呢?”那種略帶調佩的味道,讓高楓還真有點適應不過來。不過,高楓畢竟是高楓呀,雖然,看呆了,但嘴上卻回道:“我呀,以為那是仙女下凡,本想去打招呼,無奈卻被你弄醒,嗬嗬……”

“貧嘴……”

冷豔雪嬌嗔了一下。

跟著冷豔雪,高楓來到她的家。雖然,就一室一廳,不大,家具不多,但冷豔雪卻布置得井井有條,呈現眼簾的首先是一張書桌及精美的一盞台燈,此時,冷豔雪隻獨獨將台燈開著,房間裏彌漫著溫馨的氣息。

高楓呀,高楓,你怎麼說來就來了呢!難道心裏也對她暗生情素嗎?想歸想,但眼睛卻不停地打晾著冷豔雪的小家。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喝。”

冷豔雪輕輕地說道,雖然是晚上,透著燈光,仍可以看出她臉紅的痕跡。

“嗯!”

高楓應道。看著冷豔雪的身影,在燈光的閃爍下,是那麼的美,那麼的迷人,還有她輕輕的聲音,醉了……

心情那份躲藏已久的激情瞬間被冷豔雪美激起了浪花。於是,趁她彎腰倒水時,從後麵輕輕地抱住她。“不要!”冷豔雪柔美的身姿輕顫喃喃道。卻沒有作任何反抗,反而放下水杯,轉過身來,依偎在高楓的熱熱的胸脯上。

高楓胸前抱了一個活生生的美人,這可是高楓之前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更別說做了。此時,“冷美人”不再冷了。高楓隻覺得有兩團熱氣幾乎讓自己喘不過氣來,往下一看,原來是冷豔雪的玉峰輕顫所發出的熱氣。

望著這個抱在懷的女人,高楓心裏頓生憐惜,於是,手輕輕托起她的臉,用千古不變的眼神看著她,而她也正含情脈脈望著他呢!此時的心跳若可以計算的話,肯定會超過160次/分。高楓緩緩地褪掉冷豔雪睡衣,手輕輕的向下遊動著,嘴卻沿著冷豔雪的櫻唇吻了下去。夜,此時顯得更加溫柔而多情。

高楓看著身邊熟睡的冷豔雪,她的睡姿也是那麼的楚楚動人,靠著他的胸堂,幾乎可以感覺到她優美的呼吸,她臉上含著幸福的微笑,讓人憐愛一生。看看表,看看窗外,是的,天快亮了,再有一刻鍾,今晚將屬於彼此的記憶。

高楓不願驚擾冷豔雪的夢,隻想讓她美美的睡一覺,他知道,他不能給予她什麼,也不能承諾什麼,這段緣,這段情,隻能隨著天亮的時刻永遠刻在心底。於是,輕輕地穿起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之後,深情地看著依然熟睡的“冷美人”,有種說不盡的味道。於是,最後一次用自己唇印在冷豔雪的臉上,然後輕輕地關門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冷美人”卻在高楓親吻轉身的離去的瞬間,兩滴淚珠從眼角滑落,濕了一枕……

紫蘇

七月十五日,成都雙流機場,天氣很好,有太陽在成都的上空出現,很難得。

這天,我第一次見到楠。

我叫紫蘇,和未婚夫周生活在成都,我們有一套五十五平米的房子,還有麵臨十年貸款的壓力。周是個沒有名氣的自由撰稿人,能賺錢的稿子很少,他有白皙的臉、修長的手還有憂鬱的胡茬。周是個脾氣溫和的人,有著田園詩人般孤傲的氣質,講話緩慢,從不發脾氣,不喝酒,不亂交朋友,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是理想中愛人的模樣,認識他一年後,我決定嫁給他,婚禮的日子訂在三個月後。

周說,有個許久沒見的朋友要在結婚前看看他。他說,她叫楠。他說,希望你不要介意,她是我很要好的朋友,我們已經五年沒見了。

我至今,還記得那天下午的事情。

那時,我看到一個女孩,拖著大大的行李箱向我們的方向揮了揮手,我猜,她是楠。她穿著肥大的卡其色收腿工裝褲、白色的T恤,兩條蓬鬆的辮子垂在胸前,頭上戴著一頂黑的帽子,我低頭看了看,她腳上穿了一雙黑色水晶花的人字拖。

她走到我們的麵前,笑著對周說:“好久沒見了,周!”

她古銅皮膚上嵌著大大的眼睛,咖啡色的眸子裏閃爍著笑意,她沒有化妝,卻處處顯示著她的美,張揚的,卻不討人嫌的。

一時間,我感到好自卑。

她轉過頭,笑著對我說:“你就是紫蘇吧,真漂亮,周的品味越來越好了。”說著,她抬手摸了摸她的辮子。我看到她左手上的銀鐲子,民族風的,像是苗族少女的粗狂鐲子,還有她食指上的戒指,應該是瑪瑙的,看上去很舊了,鑲嵌瑪瑙的銀,已經有變黑的跡象。

她注意到我在偷偷看她,她笑了:這戒指是我母親的,應該說,是她留下的唯一遺物。

“對不起,不過,很漂亮。”我說。

“好了,別說這些了,你也累了,先到我家住下吧。你想出去走走,明天恰好我有時間,我帶你去,今天,還是先休息吧。”周說。

“不了,出發之前就訂好酒店了。”楠說,看的出來,她很快樂。

“你呀。”周皺著眉頭說。

周看了看我,甩給我一個眼神,我隻好說:“不然,我是說,如果楠你不嫌棄的話,這幾天,我陪你住吧。不然,你一個人住在外麵,我們也不放心。”

楠笑了,她的眸子裏總是亮亮的,她說:“我求之不得呢,剛才在飛機上我還在考慮怎麼開口說這件事呢。”

我笑著說:“以後需要什麼或是有什麼事情,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我這人心粗,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需要你多擔待、多指教呢。”

她笑了,拖著箱子走在了前麵。

我看了看周的表情,他皺著眉,我看到了他注視我的眼神,是厭煩嗎?我聽他輕聲在我耳邊說:“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做作?”

我愣了愣,周大步的向前走去。

我,很虛偽嗎?

去酒店的路上,周和楠有說有笑的,我能看懂周的眼神,他,是愛楠的,我呢?我算什麼?

進了酒店的房間,小小的十平方的房間,楠指著靠窗的床對我說:“你不介意吧?我想住這邊。”

我笑了笑,我有資格介意嗎?

我說:“那邊臨街,可能會吵到你。”

她笑了笑,接著把背包仍在了床上,絲毫容不得我的想法。

周說:“楠,你還是這樣,怎麼多年了,絲毫沒變。”

他的話,讓我很不舒服,他心裏我究竟算什麼呢?我說:“我去洗手間。”

關上洗手間門的一瞬間,我聽周對她說:“你過的還好嗎?”

他的聲音裏充滿哽咽。

送周出去的路上,我問有關他和楠的過去,周什麼也沒有說。

我問他:“你愛她嗎?”

他停下了腳步,死死的看著我,隔了好一會,他一頓一頓的對我說:“以後,不許你這樣問。”

一瞬間,他變了,凶巴巴的,不是以前溫和的周。

我尷尬的笑著說:“怎麼,觸到你的傷心事了。”

他咬著牙,漲紅著臉,我甚至能聽到他胸腔中發出的憤怒的聲音——如同受傷的野獸。電梯到了,他鑽了進去,電梯間裏傳出了他的哭聲。

回到房間,楠在抽煙。

蹲坐在床上,望著窗外,一根一根的抽。窗外的風吹動著銀灰色的遮光簾,灰藍色的天,天空上掛著為數不多的雲,風,暖暖的,帶著楠的淡淡的煙草味。

見我回來,她轉了過來,揚了揚手中的煙,問我:“你介意嗎?”

我搖了搖頭。

她笑了:“紫蘇,你很好相處。”

頓了頓,她說:“紫蘇,你很介意我的到來?”

我笑了:“我為什麼要介意。”

她也笑了。她又抽了抽煙,然後將剩下的半支煙摁在煙灰缸裏,她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對我說:“紫蘇,今天,天氣很好,成都的夏天比起北京有些悶熱。”

她回過頭,看著我:“紫蘇,紫蘇,是一種植物的名字吧?多美的名字。”

“你的名字也不差呀。”我冷冷的說。

她歎了口氣:“我出生在南方的一個山區裏,那種貧窮,你們大概都沒有見過,家裏隻有六隻碗,還都是破的,唯一的生活來源就是種地,可是,那個地方完全是靠天吃飯,每年的收獲全家五口人根本不夠吃,母親在我十五歲那年死了,給我留下一隻陪嫁的戒指和三個妹妹,還有一個老實巴交卻十分頑固的父親,我十八歲考上大學,沒有錢上,後來是別人資助我才能走出大山。”

我聽著,心裏琢磨著她講這些的原因。

她看著我:“紫蘇,這就是我的故事,我的過去。”

是的,她聽到了我和周的爭吵。

接著,她又說:“紫蘇,我沒有惡意。懷疑,是最可怕的東西。”

我看著她,冷冷的說:“謝謝。”

她笑了:“紫蘇,你有沒有嚐試過和陌生人一起進行長途旅行?”我搖了搖頭。她接著說:“在長長的旅途中,遇見各式各樣的陌生人,一起結伴行走,慢慢的會不知不覺的相信對方,然後依賴對方,在旅行結束後和他們說再見,或許,今生都不能在相見,然後,在回憶中默默遺忘這些老了的人,舊了的事。”她停了下來,看了看我:“人生也是這樣,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一生就不能在相遇,隻有在午夜夢回時想起它,微笑或是悲傷,可惜,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我看了看她,完全的陌生人。

楠來的第二天,我依舊上了班,我猜周應該陪她出去轉轉了,可是,我,必須為下個月還房貸的錢拚命。

不過,我沒有好好工作,總會不經意的走神,猜測著他們現在在做什麼,煩躁、焦慮導致我填錯了三個重要的數據,我看著老板漲紅的、發怒的表情,他的臉,好像是另一個時空上演的一折京劇,距離遙遠的,我觸摸不到的。

我偷偷的哭過,在洗手間裏,因為想到周,我害怕,我害怕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

下午的時候,我決定請假。出人意料的是,老板很痛快的答應了。大概,他也能看出我精神恍惚的樣子。

由公司走出來,該去哪裏呢?這個時間,周和楠應該去玩了,我,在這個世界裏,是個多餘的人。

這天,有些陰,經典的成都式的陰天,灰突突的雲,灰突突的高聳的樓,混凝土和鋼筋下生活的那些灰突突的人們,一切,是灰突突的倒影,寂寞,不過是過眼煙雲般的嘲笑,一個人的世界裏,外人如同看戲一樣用他們睜大的眼,好奇的盯著、諷刺著,人們小心翼翼的在狹窄的空間裏規範著自己的行為,隻有在靜夜裏才會有空添著自己的傷。

而我,我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中,任人淩遲著,毫無反抗的餘地。

我回到了酒店,我想獨自一個人呆著。

拿出房卡的那一刻,我聽到裏麵歡快的呻吟聲。是楠。

“壞了。”我想,馬上打開門。

是的,是我最不願麵對的那一幕——周如同狗一樣****的壓在楠的身上,而他身下,楠漲紅著臉,呻吟著,她古銅色的身體上,處處顯露出的野性,應該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

他們看著我,如同看著外太空的生物一般。

周突然站了起來,迅速的扯來被子將楠裹住。接著,他光著身子來到我的麵前,狠狠的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愣了。

我聽見楠驚呼聲。

我很冷靜的走到楠的麵前,用出全身的力氣給了楠一個耳光。她的頭外到了一邊,散落的發抽在我的手上,刺刺的痛。

我走到周麵前,以同樣的力氣還他同樣的耳光。我對他說:“你沒資格打我。”

我一個人坐在路邊,好累,好像甩完那兩巴掌以後整個人虛脫一般,顫抖著身體,我覺得很冷。

我沒有像電視劇中的棄婦一樣,借酒澆愁,為周,值得嗎?

可是,我哭著,孩子一樣的哭,我知道經過的路人都在看我,他們或許覺得我是瘋子。

我到是真想瘋了或是傻了,至少,不用像清醒時這樣的痛,這痛是扯開肉體的手術——卻沒有打麻藥。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抬了頭,是楠。

她說:“紫蘇,跟我回去。”

我厭惡的甩開她的手。“你有資格嗎?”我說。

她凝重的說:“現在,和我回去。”

我笑了。

“婊子。”我嚷著。

她皺著眉:“難道,你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嗎?”

“嗬嗬,你既然做了,還怕別人不知道?知道嗎,我從來不罵人,今天,算是破例了,因為,你比婊子還婊子。”我大聲的笑著說。我猜她一定很生氣。

她使勁的拉著我的手,想帶走我。

我用力的甩開她的牽扯:“怎麼,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這時已經有路人停下來圍觀。

“紫蘇。”她用力的抓住我,我能感到她由於氣憤而顫抖。

“我並沒對不起你。”她說著,將我推進了附近的一家KFC。

晚上九點的KFC並沒有太多的人,服務生穿著紅色上衣熟悉的穿梭在現實與虛幻的過往中,好像巨大的紅點一點點的模糊下去。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抹了抹眼淚,我不能讓她看到我的懦弱。

她遞給我一杯橙汁。

“喝吧。”她說:“能鎮定一些。”

我笑了:“我怕你下毒。”

她歎了口氣:“紫蘇,我找了你三條街,我相信,你不會走太遠。”

我笑了:“是嗎?對我這麼有信心?一定是覺得我好欺負吧。”

她看了看我,轉過頭去,說:“紫蘇,你想知道我和周的過去是不是?”不容我回答,她又接著說:“我在人的資助下才有機會讀書的,這個我上次說了,可是,我沒有說,資助我的那個人在我上學的前一天強暴了我。”

我愣了,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過去,“你在寫故事吧。楠”我說。

她擦了擦眼淚,“信不信隨你。”她接著說“那天晚上,他威脅我做他的情婦,不然他不但會把這件事說出去,還會強暴我的妹妹。我沒有報警,他是有錢有勢的大老板,而我,是分文沒有的窮學生。當時,我也很怕他把這件事說出去,你知道,一個十八歲的孩子能懂得什麼呢,而我的父親,把他當做神一般,因為,他不但資助了我,還資助我三個妹妹讀書。”

她底下了頭,看的出來她很傷心。

“他叫羅,當時的他已經接近五十歲了,光著頭,帶著老花鏡,經常在我麵前炫耀他的財富,可我能看的出他的虛偽與自卑,除了我,他還養了其他兩個少女做情婦,我不知道她們是否出於自願。我也曾求他放過我,他嘲笑的看著我,問我要回在我身上投資的本錢,他說,他要的不是錢,他要折磨我,直到他玩夠了。”她一麵說,一麵掉著淚。

“在我上學的第二天,他帶著我到了北京國貿,給我買了一隻LV的皮包,那天,我看到了許多同學羨慕的眼光,我初次嚐到虛榮的滋味。接下來的日子,我擁有了許許多多的奢侈品,但是,那份虛榮的感覺並沒有讓我高興的太久。我能感覺到許多同學在我背後指指點點,她們說,我是二奶,甚至,有故作清高的竟然當麵罵我。我恨她們,打架、鬧事,一次一次的都是羅為我擺平,他從來沒有責怪過我,可是,每天,我都過的很難。”她哽咽著。

我沒有打斷她,看著她努力的平息著自己的情緒。

“後來。”她接著說“我吸毒了,剛開始的時候羅並不知道。那段時間唯有吸毒的時候才能讓我輕鬆一些。後來,羅知道了,甩給我一個裝滿錢的袋子,告訴我用這筆錢去戒毒,他說,即使你死了,我也不會放你走。我並沒有戒毒,我想死,卻沒有自殺的勇氣,我不能自殺,我還有三個妹妹和一個父親,我死了,羅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十一

她攥著拳頭,那個人如果現在站在她的麵前,她一定會打他,用拳頭和牙齒以及她能用上的一切身體器官。

她緩和了一下,接著說:“後來,我遇見了周。周是我的同學,現在的周和那時比起來並沒有太大變化。有一次,我病了,燒的很嚴重,我不知道是不是毒品引起的,一個人躺在宿舍的床上,沒有人管,別人,都覺得我是垃圾,甚至,連我自己都這樣以為。一個舍管給我送來一杯薑湯,是放在保溫杯裏的,她遞給我,說是有個男同學送的,我問她,叫什麼,她說,他沒說。我問她,那樣子呢?她說,帶著眼睛,文質彬彬的。我爬起來,拉著她走到窗前,恰好看到周在樓下向上望著。她說,就是他。”

“我和周戀愛了。不止是因為感激他,而是真的從心底裏回報他給我的愛。”她說:“我和他同居了,在我們讀大四的時候。那個時候,羅的生意到了意外,他回了香港,大約在那邊呆了半年。為了周,我努力的戒毒,開始學會愛惜自己,改掉自己浪費的習慣,我努力的順從他的一切。我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和周每天下課回家,他做飯給我吃,我摟著他。周說,什麼時候結婚。我回答他,很快。可是,很快究竟有能多快?我是騙周的,我能有自由嗎?羅能放過我嗎?那段時間,我們試圖離開北京,我們努力的發出簡曆,全部是給全國各地的小城市,我們想離羅遠遠的,逃出他能找到的範圍,可是,這些簡曆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然後,羅回來了。”

她接著說:“羅,已經知道一切。許久以後我才明白,羅在我身邊安排了人監視我。一天晚上,羅把我叫到他在北京給我買的房子裏,剝光我的衣服,捆住了我的手,用鞭子恨恨的抽了我,那種疼,恐怖的,撕裂的****的疼,我哭,我試圖逃跑,可是,換來的隻是羅的笑,大聲的笑。他一麵打我,一麵說,你就是我的一隻母狗,我想你怎麼樣你隻能怎麼樣。後來,羅打累了,放開了我。我急急忙忙的穿好了衣服,我看到血,身上到處都是血的痕跡。”

十二

“羅坐在床上,接了一個電話。這時,他眼睛裏露出奇異的笑,他對我說,你那個小情人以後就是瘸子了。我知道,他一定派人傷害了周。我要報複,我的恨,我的那些恨,一瞬間,湧上來,我想宣泄。羅去洗澡了,我找了一隻水果刀,我聽見羅叫我為他拿浴巾,我打開了洗手間的門,然後,將刀子刺進了他的身體裏。”

“可是,我的力氣太小了,他沒有死。隻是受了重傷。我被判刑了,三年。羅的律師告訴我,隻要我肯道歉,羅就會撤訴,還會向以前一樣對我。我笑了,他罵我,爛貨,我衝著他的臉吐了口水,警察給了我兩個耳光。”

“服刑剛開始的時候,羅花了錢,一個房間的女囚常常打我,那時,我還沒有戒毒成功,毒癮常常折磨我,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不是我堅強,而是我在一本書上看過,這樣戒毒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想死,我活該犯賤,可是周呢,周是無辜的,我沒死成,我還得痛苦的挨著。”

她哭了。

十三

“我服刑第三個月的時候,那些女囚不再打我了,甚至對我如同上賓,是羅下的命令。後來,他的律師來看過我幾次,我沒有見,他就叫女囚傳話給我,隻要我肯認錯,他馬上想辦法把我弄出去,像以前一樣愛我。麵對這些,我累了,甚至連眼淚都哭幹了。”

“我時常想起周,我在想,周這個時間在做什麼呢,周的腿有沒有好起來?周會不會怨恨我?直到第二年快過春節的時候,周來了。”

“他瘦了。見了麵,沒有講話,兩個人隻是掉眼淚。他走的時候,我問他,腿怎麼樣,他說,好了,基本正常了。”